孙禄他爹同样是拧着眉头说:“是死猪,应该没错。这臭味里带着一股子猪骚味,我杀了半辈子猪,不会弄错。”
我被彻底弄懵了,不过还是先把孙禄拉了上来,不管是死人还是死猪,总不能让他在尸水里泡着。
孙禄上来后,说进屋去换鞋,回来的时候,却换了一双高筒的胶鞋。
见他这架势,似乎是还想下去,我忙说,要不咱还是先报警,下边可能是死猪,可别忘了,那还有一蓬女人头发呢。
被我一说,孙禄也有些犹豫,他对我说,下边肯定是有死猪没错,因为他刚才看到那蓬头发底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发光,所以才用树枝拨开头发看看。结果他看到那发光的东西,竟然是一只眼睛!
“那眼睛圆咕噜的,绝对不是人眼,而是猪眼!”孙禄肯定的说。
我更加疑惑,甭管是死人还是死猪,一般情况下,最先腐烂的肯定是眼睛的部位。
现在坑下尸水横流,再看那石板陈旧的外表,分明是埋藏的时日久了,下头的尸体已经烂的不行了。既然是这样,孙屠子又怎么会看到眼睛呢?
我还是坚持先报警,孙禄被我说服,正要掏手机,他爹忽然说:“不用报警,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下头肯定没死人。”
说着,从一旁找来个铁钩子,就往坑边上凑。
我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肯定说下头没死人,可看到他要亲自上手,还是把钩子夺了过来。
再看看孙禄,这会儿也是一脸疑惑看着他爹,显然也没了主意。
我一咬牙,说:“那就先不报警,是人是猪,先捞上来看看。”
我走到坑边,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拿着钩子,顺着漂浮在上面的那一丛头发伸进了尸水里。
感觉碰到了硬物,我试着往回拉钩子,觉得勾住了什么东西,便叫孙禄和我一起往上拉。
两人同时用力,很快,就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连同那蓬头发浮出了尸水表面。
等到那东西被拖拽出一半的时候,我心里的疑惑已经到了极点。
这东西被头发覆盖,看不清具体的样子,但可以肯定,的确不是人的尸体骨骸,也并非人身体的某个部位,而是单独的一个窨井盖大,有点呈三角状的硬物。
乍一看,似乎真是什么大型动物的头颅,可时候村里杀猪的时候,猪头我是见过的,这东西可不像是猪头。
两人折腾了一阵,终于把那东西从坑里弄了出来。
我强忍着作呕的冲动,捡了根树枝,和孙禄一起上前察看。
等到用树枝将上面的头发拨开,看清那东西的模样,两人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双双丢掉手里的树枝,像见了鬼似的急着向后退。
那的确是颗猪头,然而却不是家里饲养的肉猪,而是一颗硕大的野猪脑袋!
要单单只是颗野猪头,两人绝不至于惧怕到这种程度。
关键是,当头发被扒开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孙屠子所说的会发光的猪眼,而是在猪头一只眼睛的部位,看到一只惨白的人手!
“唉,造孽啊,造孽啊!这事儿不是说了结了嘛,你咋还是不肯放过我,非要我的命不可啊!”孙禄他爹忽然拍着大腿说道。
我和孙禄还没从惊恐中缓过神,却被他爹的反应给弄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