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又来到韦伟家,对面的老头居然还在院里骂街。
高战问村支书,他们对门两家是不是有矛盾。
村支书咧咧嘴,说哪儿有什么矛盾。这老头早些年就不是善茬,因为盗窃和猥亵坐过几回大牢,弄的亲戚子女没一个管他的。他就是嫉妒韦老太有个孝顺孙女。按老话说,他就是魔叨了。
门上的锁大概有段时间没开过了,有点生锈。村支书来回拧了一阵,才把锁打开。
门一开,除了没见到那个烧纸的老太婆,院里的情形就和我之前看到的一模一样。
进了屋,村支书指着墙角的木板床说,韦老太就是死在那张床上的。
我左右看了看,径直走到五斗柜旁,拿起上面一个卡满照片的老式相框。
高战走过来,指着左下角一张照片问我,这是不是就是我说的头。
我点点头。
那是一张彩色照片,照片里,一个身穿黑白条运动服,发型像蘑菇一样的女孩儿笑得十分灿烂。
屋里屋外看了一遍,我眉头越拧越紧。
怎么看这院子都有段时间没人住了,可我昨天、前天……明明连着两晚都把头送回来的。
如果她没回家,那她去了哪儿?
走出院子的时候,门口已经围了一些村民。
我懒得理这些看热闹的,刚想走,一个挂着清鼻涕的小孩儿忽然指着我们说:“他们从鬼婆婆家出来了,鬼婆婆要拔光他们的头发,吃他的脑子!”
“别瞎说,赶紧回家!”把他往家拽的,正是进村时给我们指路的那个村妇。
村支书赶散围观的人,有些讪然的说:“别理他们,乡下人迷信,知道死了人,就以讹传讹,说这说那……”
我脑子本来就乱,想到进村时村妇的古怪反应,脱口问:“他们都怎么说的?”
村支书显然是没想到我会问这样的问题,愣了一下才不自觉的压低声音说:“按说我是不该说这些的,可实际上自打韦老太死了以后,这院子的确有点怪里怪气的。”
见他有些吞吞吐吐,我加重了语气:“具体说说。”
村支书看着我犹豫了一下,说:“有几回,几个村民回村晚了,路过他们家门口,都说听到里边有人在说话;还有说……听见韦老太太在里边哭。”
见他有些打马虎眼,我干脆‘官腔’拿到底:“还有呢?作为村干部,你就没管过这些事?”
“管了……”村支书的表情有些忐忑,眼中竟露出一丝惊恐,“我晚上来看过两趟,倒是没听见有什么动静。可是……可是我夜里一靠近这院子,就闻到一股子烧纸的味道。”
“烧纸?”我皱了皱眉:“韦老太死后,有人给她烧纸吗?”
“有,怎么没有?”村支书朝身后看了一眼,咳嗽了两声说:“作为村干部,我是不相信鬼神的。可架不住村民愚昧啊。这弄的人心惶惶的,都说韦老太太死后阴魂不散,那我们不得想法子安抚民心嘛。为这个,咱村里可是出了不少钱,给老太太烧纸人、纸马,还有大别墅……”
上了车,高战问我:“这件事你怎么看?”
我拱了拱腮帮子,看着他说:“你相不相信,鬼也会烧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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