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番薯稀粥散发出阵阵香甜气息的时候,紧闭的三道房门同时打开,五个睡眼惺忪的人从房间中走出,便宜哥哥周则涛揉着眼睛有些客套疏离地寒暄道:“则林你怎么又起这么早,多睡会精神头也能好些不是?”
“习惯了这点数起床了,短时间也调整不过来”周则林三言两语将话题含糊了过去,热情招呼道:“你们赶紧去刷牙洗脸,番薯粥已经熬好了,我再夹个小菜就能开吃了!”
在周则林的催促声中,五人前脚跟后脚地走出了家门,一同往已经颇为热闹的公用水井走去。
看着五人离去的背影,周则林轻轻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自己穿越过来的时间点真的是刚刚好。
早一些那就是在乡下当插队知青的末期,自己作为五谷不分四肢不勤的现代人,分分钟露馅;若是晚一些,等原主跟家里人熟络起来了,自己那些异常的行为就难以解释
原身五年前,也就是1976年下的乡,那时候家中哥哥才十九岁刚娶妻,妹妹也只是个十岁的小豆丁。五年后回来,哥嫂不仅有两个孩子了,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妹妹也变成了十五岁的大姑娘
最大变化自然是双亲,好不容易熬到了天明,看到了大儿子娶妻,两人心中强撑着的那口气瞬间消散,不出两月功夫便先后逝去。
随着各项政策的出台,知青返城,知识分子也重新走到台前,在父母旧日好友的帮助下,原身才终于在1981年上山下乡政策彻底结束后回到了城中,顺利分配到了工作,不用跟其他返城知青一般在家待业。
周则林这头将咸菜装好,番薯粥装好,刚出去洗漱的五人又排成一串回来了。
“自从则林你回来后,咱家不仅早上能喝上口热粥,家里也整洁干净多了”
周则涛努力找着话题想要让周则林融入这个家庭,但五年时间造成的隔阂之深,不是三言两语能够抹平的,再加上原身是个沉默寡言的性子,周则涛这些天的努力都落了个空。
就在他觉得今天也将会无功而返的时候,周则林破天荒地开口接话道:“现在作息还没调整过来,等过段时间调整过后来,说不定早上就起不来了。”
“你在乡下都是这么早起床的嘛?”得到回应的周则涛乘胜追击问道。
“差不多,冬天六、七点,夏天四、五点就得起来忙活,毕竟地里的庄稼可不等人啊!”
“这么早起床,那得干到什么时候?”
“跟厂里干活一样也是分了班次的,早中晚各一班,中间有两次休息时间晚上具体什么时候放工得看是不是农忙时节,不是的话就早些,是的话就会晚些”
“”
围绕着周则林的下乡生活聊了一会,众人也已解决完早饭。哥嫂带着两个孩子前往单位上班,妹妹背着挎包跟大杂院其他孩子一块去学校上课,周则林也收拾东西前往印刷厂报道去了。
父母好友帮他争取到的岗位便是附属于首都日报的印刷厂捡字员一职,别看这名头七绕八弯的,能顺利入职如今这个岗位还得多亏原身下乡期间写过的几篇文章,要是没有这几篇登报的文章,别说捡字员了,就连保洁都当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