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杰一边弓着身子朝打斗的地方摸去,一边凝目抬头上望,只见血刀老祖和刘乘风已斗上了一座悬崖,两人衣袖飘舞,便如两位神仙在云雾中飞腾一般。
崖石从山壁上凸了出来,凭虚临风,离地至少说也有七八十丈,遥见飞冰溅雪,从崖上飘落,足见两人剧斗之烈,料想只要谁脚下一滑,摔将下来,就算武功再高,也非粉身碎骨不可。
“花伯伯,你快去杀了那恶僧!”
方杰只注意到头顶上那两人的打斗,却没留心身后,刚走出数丈,便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回头一看,这话正是水笙喊出来的,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已经站在她的身边。
“花铁杆?”方杰不由得一愣,接着撒腿就跑,他心知水笙本来是被血刀老祖点了哑穴的,帮她点开哑穴的正是花铁杆,此人可是中平枪法的正主,武功丝毫不弱于“落花流水”其他三位,再加上身边还有个武功不弱已经能自由活动的水笙,所以无论如何,方杰也不会傻的跟这两人硬碰。
与此同时,花铁杆和水笙一先一后同时朝方杰这边追来,跑到中途正想将方杰击杀的花铁杆忽听得铮铮铮铮四声,悬崖上传来金铁交鸣之声,抬头一望,但见血刀僧和刘乘风刀剑相交。两人动也不动,便如突然被冰雪冻僵了一般,知道两人斗到酣处,已迫得以内力相拚。
花铁杆心念一转,暗想血刀恶僧如此凶猛,刘乘风未必能占上风。虽说以多欺少不是侠义道,但此时他也顾不得那么多,若是能杀了血刀老祖,日后这江湖上地名声自然更是响亮,当即身形一转,径直朝峭壁上飞奔而去。至于那小恶僧,他料定以水笙的武功足以对付,不足为虑。
跑了几步的方杰忽听头顶上掉下大片雪花,下意识地回头仰脖一瞧,只见花铁干悄没声地向峭壁上攀去,他右手握着一根纯钢短枪,枪尖在石壁上一撑。身子便跃起丈余,身子落下时,枪尖又撑,迅速接近了血刀老祖和刘乘风所在的悬崖之上,而水笙则仍然朝这边追了过来。
方杰心下一宽,既然花铁杆走了,那这水笙就不难对付了。立即转身迎上水笙,心想自己本来与水笙无冤无仇,可这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要找麻烦,要是不好好教训一下她,还真当老子是软柿子不成?
越是这般想着,方杰越是恼火,当即狠狠地一刀朝水笙劈了下去,那水笙倒也机灵,见方杰劈来。身子连忙往旁边一闪,接着举剑攻来,方杰嘿嘿一声冷笑,不闪不避,直接用左手去抓那柄剑,水笙虽然心下疑惑,却也抱着侥幸心理,一心想把方杰的手指给切下来。
只听“当”地一声脆响。水笙这一剑切去。却感觉像是切到了钢板上一般,不仅没把方杰的手指切下来。手中地长剑差点被震掉,骇然之下,正要抽回长剑,却发现剑尖已经被方杰那只“铁手”牢牢地给抓住了。
便在此时,只听得方杰喝了一声“魁星踢斗”,水笙虽不知对方要使什么招式,却也知道自己臂力不够,再继续夺剑也肯定夺不回来,干脆弃剑向后一跃,暗道不管你用什么招式,我先退远一点再作计较,可当她刚退了到一般,人还在半空中时,便感到眼前一白,大片的雪花从地上飞了上来。
水笙这才恍然,这对方这魁星踢斗,踢的不是她,而是地上的积雪,不过等她明白过来时已经晚了,大量的雪花、雪子劈头盖脸地撒在了她的脸上,钻进了她地眼睛里、鼻孔里、嘴巴里、脖子里,不仅视线一片模糊,冰冷的雪子也让她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寒战。
而就在此时,方杰已经射出了血刀,同时欺身而上,想将水笙一举杀掉,看着血刀老祖**水笙,他做不到,但若是亲手杀了水笙,他心中绝对毫无顾忌,不过水笙倒也了得,隐约感到前方射来一道红色光影,忙乱之下连忙将身体平仰,险而又险地躲了过去。
而这一幕在方杰看来是在太熟悉了,当初他和静琳在华山村击杀梁发的时候,情况和现在差不多,于是骤然大跨步上前,故技重施地一招弓步冲打,左拳击出之后,弓步冲上,再出右拳。
水笙的武功本来就和梁发在同一个级别上,而且又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哪里能看出方杰这一招中所隐藏的杀招,不过方杰似乎忘了一点,此时水笙和梁发唯一的不同就是,水笙现在看不见,所以连方杰地第一拳都根本毫无防备,“运气十分好地”被一拳击中小腹打飞了老远,至于第二拳杀招,水笙反倒是没能挨上,最后只是被方杰打成了重伤,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