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听说呢?因为她刚被楚衍压榨完,躺在主卧室里睡得正沉,而楚衍独自在书房里收发邮件。
这件事情,她是几天后才知道的。
那天天气很好,她兴致也不错,好奇草坪上两棵合欢树之间的距离究竟有多远,楚衍站在她身后出主意:“我陪你一起量量。”
于是他搂着她的肩,她环着他的腰,身体贴在一起,左右两脚像接竹子一般,一步步量着。
男人双脚自是比女人要大,楚衍步伐间要放慢速度才能跟她保持一致。
如果熟人看到他们像孩子一样玩这种儿童游戏,也许会忍不住目瞪口呆,或是隐忍暗笑。偏偏他们倒是懂得自得其乐,用楚衍的话语来说,凡事自己开心就好。
“42步。”她说。
偏巧就有那么几个佣人准备水果的时候,畅谈起书房艳遇,白素这才知道这件事,当时也没说什么,只是皱了眉。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但也并不见得对此很愤怒。
中午吃饭的时候,她跟楚衍说起这事,他听了,脸当时就寒了,就连声音也变得阴嗖嗖的:“是谁在你面前乱嚼舌根了?”
她不说话了,很显然那位试图引诱他的家佣,看样子把他刺激的不轻。白素不知道“刺激”这两个字用在这里是否合适。
见她不说话,他望着她反而有些不安了,似是担心她有所误会,俯身吻她,她下意识避开,却被他扣住后脑勺,最终还是被他吻的头昏脑涨。等她睁开眼,入眸便是一双漆黑的眼眸。
“不让你知道,就是怕你乱想。”深深盯着她的眼睛,似是生怕她不信一样,强调道:“什么都没有发生。”
问题的关键是,她并没有乱想。他们经历这么多,最基本的信任还是有的,她好奇的是那女佣现在人呢?
那天晚上,女佣在楚衍面前脱光了衣服,然后楚衍皱眉,语气平静无波,只说了一句话:“给你五秒钟,立刻捡起你的衣服从我眼前消失。”
没有人可以在这时候跟楚衍对视,他眸间的凌厉,任谁看了都会心生胆寒,那样的力量足以在瞬间毁灭一切。
女佣消失,当夜被强尼带走,楚衍做事跟以前相比已经手下留情很多了,强尼招来的家佣,出了事情交给强尼看着办是再好不过了,他实在无心为这种事烦心,更不想素素因此心里不愉快。
相信此事过后,家佣最起码会认清事实,有所收敛。
楚衍说:“其实家里有你有我已经很好了,家佣在家里出没确实不方便。”
她有些好奇:“既然这样,为什么要请那么多家佣呢?”
“老人和孩子需要。”
“……”他总是想的比她长远。
很快,他看着她,握着她的手,安抚道:“要不然我把年轻家佣给辞了。”
“觉得她们比我漂亮?还是觉得我不如她们?就这么辞了,别人还以为我没有容人之量。”她眸色清浅:“留着她们吧!假以时日她们或许会明白一个女人的内涵和谈吐比容貌要珍贵许多。”
楚衍低低的笑,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眼角,“就怕这双眸子里一不小心就藏了万千心事。”
她靠在他的肩上,如果有一天她有了万千心事,那么这些心事一定是围绕着一个他。
七月下半旬,她和他短途旅行,不会离法兰克福太远,有时候会在野外过夜,蛙声虫鸣的夜晚里,她和他依偎在帐篷里,她跟他讲怎么在绝境中寻求野外求生;讲她之前作战时都经历了哪些生死难题……他静静的听,目光温暖骄傲。
他很少讲他的过去,他说:“乏味,单调,回首望去,多是不堪回首。”
他们已经懂得用这世上最平和的语气来淡化过往悲伤,她环着他脖子,对他说:“没关系,今后我要给你很多爱,把你失去的,全都弥补回来。”
他听了,眸色宛如浓墨泼洒,只是抱紧她,深深的吻她…..
到了七月底的时候,开始有佣人私底下感慨:“从未见过关系这么好的夫妻,那么亲密无间,好的跟一个人似得,似乎把在一起的每天都当成最后一天来相爱。”
她把这话告诉给楚衍,楚衍正在书房里办公,听了她的话,轻笑不止,“你是不是每次都算好时间了,要不然怎么每次都能被你听到她们在讲些什么?”
她也觉得奇怪,究竟是运气太好,还是家佣太无聊了,闲在一起没事就聊她和楚衍?
“来,陪我办公。”他招手示意她过去。他办公的时候,担心她一个人无聊,倒是希望她能够多走走,但她的性子,他是知道的,慵懒,平时清冷,少言语。这世上能够让她主动多话的人实在不多。
好在首都那边已经准备就绪,不日就会过来,人一多,这日子也就会慢慢变得热闹起来。
他办公的时候,她通常不会打扰他,自己找本杂志窝在沙发上看,有时候杂志看到一半睡着了,醒来时已经在床上了。
有时候睡着睡着,感觉有人在吻她,触目便看到他清冽的眸,于是热吻开始变质,最终将两人推到欲海中沉浮其上。
在一方有公事忙碌的时候,他们相处模式极为默契融洽,好比现在她拿着杂志窝在他的怀里,正确的说枕在他的腿上,静静的翻阅着,尽量不制造声响,而他则忙着把公事处理完,多陪陪她。
这天上午,当楚衍的唇印在她的唇上时,她睫毛颤动了一下,她知道中午饭怕是要延后了。
午睡醒来,身边已经没有楚衍的身影,这种情形倒是不多见,他几乎每天都会陪着她一起午睡的。
直到她系上睡袍袋子,赤脚走到阳台上时,她终于明白楚衍为什么会不在她身边了。
因为,新家成员们终于在七月底来到了法兰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