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玻璃杯砸碎的动静,令跟在他身边的胡月英浑身一抖。
望着地面上的玻璃碎片,胡月英脸色煞白,颤颤巍巍道:“李总,听说外面在打仗,所以金价才涨得这么厉害,据说还会涨……”
“什么?!”
李延安一下子站起了身。
盯着说话的胡月英,他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气急败坏。
但很快他便寻到了胡月英话中的商机,一把扣住她的肩膀,猩红的双眼接近癫狂地问:“你说,金价还会再涨?”
“对、对……”
胡月英被他双眼通红的样子吓得不轻,战战兢兢地点头,
“我、我有个朋友,认识老外,可以知道国际金价的变动,听说国际金价现在已经涨到了四十二元一克,目前还在往上涨……”
“你怎么不早说!”
嘭!李延安一拳头打在胡月英身后的白墙上,吓得胡月英尖叫着一把抱住了脑袋。
“我当然是不想告诉你啊!”
她反应过来,抱着脑袋大哭道:“李总,你怎么就不能看看我,我哪里比不上太太了!”
“我知道您跟太太是少年夫妻,感情颇深,可我现在也已经改了,我并不是非要插入你们,只要她不介意,我就是一辈子当个地下情人又能怎么样!”
她越说越伤心,戳着自己的心窝子道:
“为了跟你在一起,我什么名声都不要了,我为你走了那么多的人脉,比太太为你付出的还要多,你也明明说过更喜欢我的,为什么太太几句话你就又变心了……”
李延安一整个气急败坏。
“你跟她比?你怎么跟她比?你比得上她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十九岁就跟我睡桥洞?还是你比得上她为我生儿育女还要背着孩子跟我一起摆地摊?”
“跟她比?你也配!”
随着他的话一句句说出,胡月英的脸色越来越惨白。
她失魂落魄地瞧着面前目眦欲裂的男人,喃喃道:“我、我也能为你生儿育女……”
“想得美!”
“我怎么想得美了?”胡月英也委屈,嘶哑的嗓子不忿道:“我们现在不也是身无分文?当初她能陪着你白手起家,现在我也能,你为什么不能给我个机会?”
“当初她陪的是一穷二白没有任何创业经验的我,你呢?”
李延安反唇相讥,“现在的我有脑子,有人脉,甚至多多少少还有点地位,你陪的是谁?”
“你陪的是李总,是吴玉君耗尽了十几年的光阴陪出来的人!”
“胡月英,如果我没有现在这等做生意的头脑,如果我是十几年前那个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的穷小子,而是一个见了长辈连递烟都不知道的黄毛小子,你扪心自问,你能看得上我?”
胡月英哑口无言。
“趁我还没杀了你,滚!”
李延安彻底没了跟胡月英纠缠的耐心,厉声喝道。
胡月英一下瘫软在地。
被吓软了双腿,她没有滚,失魂落魄地蹲在墙角,低头抽泣,不敢去看李延安脸上可怖的表情。
可无论胡月英现在哭的有多伤心,都无法勾起他一丝怜悯。
他现在心里只有黄金。
如果胡月英早点说,那他也会赶紧囤黄金,他就可以拿着十万块钱去见吴玉君了。
可现在……
整个金桥县的黄金几乎被叶芸和吴玉君垄断,而吴玉君就是最大的黄金商人,就算金店里有存货恐怕也不会卖给他。
想到这,李延安心里就跟尖利的爪子在挠他一样难受。
世界上最令人难受的事情不是没有挣到手里的钱,而是明知自己有挣钱的机会,却没挣到。
而且他和吴玉君还有赌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