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媳妇儿一直住在县城,要不是过节想起家里还有处宅子,你以为你能见到我媳妇儿?
做点生意看把你能的,挣钱小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我们家从我认识我媳妇儿开始就是她当家做主,生意都是她谈,主意也是她拿!
你从一进门就认错人,完了这一下午你都没看出我媳妇儿才是家里的大掌柜,要我说你眉毛下面那俩没用的东西不如剜了,白费事!”
噼里啪啦。
跟倒豆子似的秦铮的话哗啦啦往外砸,直砸阮伯利脑袋,砸的他目瞪口呆,呆若木鸡。
随着秦铮的话一句一句,他的脸色也越来越难堪。
震惊,懊悔,痛苦,还有浓浓的忐忑,各种情绪一起,哭丧着一张脸看向始终神色淡定坐在凳中的叶芸。
他连忙道歉:“叶小姐,我……”
“嘿,阮老板不是看不起我媳妇儿,那你这么怕她做什么?”秦铮冷笑嘲讽,语气颇有一丝幸灾乐祸,刻意强调道:“我媳妇儿就算是你们临安大企业家的女儿,也不过是个…妇道人家。”
阮伯利顿时苦脸,“大兄弟,你就别挖苦我了……”
他错了还不行吗?
他哪里知道叶芸这么厉害?
看叶芸穿着一般,长的还好看,不就是典型的有脸没脑子的女人?
可谁知道她扮猪吃老虎啊。
叶芸只是淡淡瞧他一眼,面色不露,浅呷手中的温开水。
“阮老板,妇道人家是你之前亲口说的吧?”好半晌她才笑了笑,眼底夹杂着一丝不悦。
阮伯利连忙摇头,“不不不,是我有眼无珠。”
“是啊,你口中的我这个妇道人家叫你失望了,不仅买下你也看中的望山楼,白手起家做起小生意把分店开去县城;凭借能力成为县城制衣厂副厂长,还正坐在你面前听你骂她为无用的妇道人家呢。”
阮伯利被堵的说不出话。
天,他好想逃啊。
“实话实说,阮老板,我确实挺生气的,”叶芸不咸不淡地瞧着他,语气含着淡淡嘲讽,“并非因为我被你看低而生气,而是,为所有女性同胞被看低而愤怒。什么年代了你还整女人没有头脑做生意那一套?清朝都灭亡多长时间了,怎么还留下你这个封建余孽来祸害美好社会?”
阮伯利:“……”
嗐!
骂吧骂吧,骂死他算了,谁让他最贱呢!
“如果我没猜错,阮老板想说的是日后这里会成为热门旅游景点,为了不浪费望山楼的存在且利益最大化,想扩建望山楼,建民宿吧?”叶芸淡声道。
阮伯利眉眼一惊。
他的表情从:“诶?”
到:“诶……”
再到:“诶!”
十分精彩。
呆呆瞧着叶芸,他好似失去了语言能力。
或许在此之前他仍旧只是碍于穆敬生的面子才会向叶芸做小伏低,但这一刻,他是真的意识到叶芸的能力,就连一些男子都不一定有她这种生意头脑,他再也无法将对方称之为:妇道人家。
是啊。
虎父无犬子,穆敬生那般经商奇才,又怎么会生出平庸的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