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陆宴峋逐渐成长,已经足够有能力承担起集团众多事务以后,陆老夫人就逐渐退出了公司管理。
虽然仍旧是拥有着最多股份的公司董事长,但除开每年几次重大的董事会议,以及非常要尽关乎公司未来长时间发展的重要决策,她会出面。
其他的相关事务安排都已经是交给陆宴峋负责。
因此陆老夫人久不出现,很多人甚至逐渐忘记了,陆老夫人当年的光辉。
以她的本事,对付起公司这些董事,可以说异常容易。
“各位董事,有任何疑问都可以说出来,当然,最终是否要采取各位的意见,我和阿峋都无法给你们相关保证。”
陆老夫人这个态度是摆明了根本就不打算把这些董事放在眼里,嘴上倒是说着好听的话,其实还是格外强势。
以黄董为首的这些人,自然也听出了陆老夫人的真实含义,明白如今在这件事上想要找麻烦,没那么容易。
“既然董事长您已经做出了决定,我们自然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还是有句话要提醒董事长,梁锦柔不过是陆总身边一个秘书,即便和他结婚,她的身份能力也不足以承担起公司如此重大的管理职责。”
“禄申集团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一旦给她,想要再收回来,可就没有那么简单容易了!”
黄董说这些话,自然不是真心实意,想要让陆家人如何防备梁锦柔,就是纯粹挑拨他们的关系,顺便故意恶心一把。
等到董事会议结束,陆老夫人在陆宴峋的陪伴下离开会议室,把这些狼子野心之被抛在身后,她哼道:“他们以为我这把老骨头就比不上当初了,还是太小看我了一些!”
“这是自然。”陆宴峋扶着陆老夫人的手臂,“您威望不减当年,只要一出面,他们立刻就会明白,您可不是他们轻易能对付的人。”
“你就别在这里恭维我了,还是先好好想一想……”
陆老夫人神色微暗:“你和小柔……她拿到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以后,到底会如何选择?”
“我很清楚她的心思,她这次帮你,不是为了你,禄申集团百分之三十股份才是她想要的,你已经答应过她,我也就不会再干涉,但如果禄申集团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到她手里,最后出现一些我们都没有办法预料的状况……你能否应对?”
“奶奶,即便不能应对,这也是我欠她的。”
陆宴峋垂下眼眸,抿唇:“过去三年,是我误会了她。”
他将自己最新调查到的结果放在陆老夫人面前。
“是我被欺骗,始终无法看透,愚蠢人是我,梁锦柔从始至终都是无辜的。”
经过长时间的调查,陆宴峋终于得知了三年前真相的起因与谁有关。
陆老夫人看着相关的证据,狠狠用手里的拐杖拄在地上:“好啊,沈蔓羽不只是瞒你,连我这个老骨头也一并瞒着!”
“沈蔓羽处心积虑,三年前的事情,她早就知道真相如何,却始终选择隐瞒那件事,从始至终,梁锦柔都是无辜的。”
陆宴峋握拳,咬着牙:“但我因为先入为主的印象,误会了她。”
这个时候他无比后悔,可惜单纯的悔过没有任何意义,要如何才能弥补这三年来梁锦柔所受到的伤害?
尤其她所有的爱意都已被他亲手摧毁……
陆宴峋从小到大,想要得到什么都可以轻易而止的拥有,从未有过如此茫然以及无能为力的时刻。
偏偏这一切还都是他自己制造的后果,不能够怪谁,梁锦柔对他所有的恨厌恶都是应该的。
陆老夫人摇了摇头:“这就是你们之间的孽缘罢了,你们的事我也不会再干涉,你自己决定吧。”
她如今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去赌,梁锦柔有这份良心存在,就算再恨陆宴峋,也不会随意拿着集团的百分之三十股份,胡作非为。
哪怕到最后,也还残留着一丝善意,但如果赌输了,会是什么样的下场,如今的陆老夫人也没有办法肯定。
她只知道这大概就是这个孙儿这辈子注定要遇到的劫难,能否度过,她也只能祈祷,一切能如她所想……
梁锦柔接到周津聿的电话并不意外,她知道,他肯定很失望,明明都已经得到一个可以逃离的机会了,为什么不肯去冒险,而是又做出选择回到陆宴峋的身边?
“对不起啊,你应该很生气吧?”
“小柔,你知道我生气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不希望看到你继续受伤害,你不该面临这样的结局。”
“一切还没有结束呢,你相信我,这次我会努力为自己谋得足够的权力,我不会轻易认输的!”
梁锦柔强调:“无论陆宴峋如今有多少优势,最终他都会输给我!”
“我还能说什么呢?你已经决定的事情,无论你怎么选择,我都会支持你,至于未来如何……”
“对不起啊。”梁锦柔道歉,如今真正为了她好,时时刻刻希望她过得快乐,自由的人就是周津聿。
可到头来,她还是辜负了他的帮助,她也感到很抱歉。
但这是梁锦柔必须要做的事情,她绝对不能够就这样逃离。
“我决定下周就离开,如果你什么时候能够作出决定,告诉我,随时等着你。”
“好啊。”梁锦柔轻笑:“祝你这次去欧洲的展览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