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茗不知为何未说实情:“或许有吧,只是本宫还未想到。”
徐老太医微惊:“叶门传承百年,仅那回天鼎便有起死回生之功效,怎会……”
“敏儿体内伤势与我叶门心法有关,回天鼎亦无能为力,何况……”赵茗看了楚铮一眼,“最后一炉回天鼎为救楚铮已用去了。”
徐老太医轻轻啊了一声,颇感惊异。回天鼎乃叶门至宝,仅一炉药材配齐就需数十年,徐老太医在宫中几十年里,还未听说过叶门动用过回天鼎,可见对其何等珍视。没想到竟是为救楚铮给用掉了,看来大长公主对这少年非一般地看重啊。
赵茗走至仍似熟睡着的侄女身前,端详半晌,忽出手如电,两指一夹将扎在其眉心的银针拨出体外。赵敏手足顿时连连抽搐,徐老太医与楚铮亦是大惊失色:“殿下……”
赵茗对侄女似若未睹,缓缓转过身来,将银针举至眉前,凝视片刻,道:“老太医果然医术通神,竟能以一针压制敏儿内息至今,本宫实是佩服之至。”
徐老太医心底一寒,以赵茗的眼力与修为,自然早已看出自己施针之法完全依赵敏的内息走向而为之,这等于是将如影随行的心法偷学了,自是犯了叶门大忌。当时自己并非没有想到此处,只是医者仁心,实不忍心见死不救。
“殿下,老朽……”
一旁楚铮见赵敏虽已渐渐平静下来,可眉心之下肤色又渐渐慢慢转青,忙道:“殿下,你看敏儿……还是将针插回去吧。”
“本宫心中有数,敏儿暂无大碍。”赵茗看亦不看,转过身来,道,“楚铮,展家的飞天七击你已练得很娴熟吧,对其心法亦领悟透彻了?”
“这个这个……”楚铮苦笑连连,赵茗都已猜到了,自己还能怎么说。
赵茗盯着这一老一少,见他二人都已是额头微汗,哼了声道:“也罢,念在你二人一心为救敏儿的份上,本宫也不再追究了。只是老太医,有些事情该忘却就应忘却,本宫说得可对?”
徐老太医松了口气:“殿下说得极是,老朽明白,明白。”
“至于楚铮你……”赵茗想了想,轻叹一声道,“展家已被你诛杀殆尽,飞天七击已成无主之物,你回头将秘籍交给本宫就是了。”
楚铮没想到赵茗这么轻易就放过自己,连声应是,恨不得即刻便把怀中的展家秘籍呈上,不过大长公主既是说稍后了,还是等回去后抄录一遍再上缴吧。
“好了。”赵茗将银针还给徐老太医,下起了逐客令,““老太医这一路亦是辛苦了,不过敏儿既是已回到我太平宫,老太医还是请回吧。楚铮,你也回府去吧,顺道替本宫送老太医。”
徐老太医一愣,随即微微躬身:“遵旨。”
听赵茗尚未确定可以救赵敏,楚铮实是放心不下,道:“殿下,小臣可否留下,小臣……至少内力尚可,或许有可效劳之处。”
赵茗看了楚铮半晌,道:“也罢,你就留下吧。摘星,你送老太医回府。”
叶摘星与徐老太医走后,赵茗吩咐楚铮将赵敏抱起,来到自己寝宫。楚铮见那密道的暗门仍打开着,不由多看了两眼。
赵茗也不回头,道:“楚铮,此间密室日后若少了什么,本宫唯你是问。”
楚铮大感不服:“殿下怎可如此,小臣冤枉啊。”
“没什么可冤的。”赵茗道,“大赵武林除本宫外,唯有你的武功方有可能打开那断龙石,何况太后娘娘最疼爱于你,你又是禁卫军参将,皇宫内外层层警戒对你来说简直如同虚设,不找你找谁。”
楚铮无言以对,索性赌气道:“殿下既是这般看待小臣,不如调小臣前来守卫太平宫,免得其他高人潜入了密室,小臣坐在家中也遭受无妄之灾。”
“好啊。”赵茗背对着楚铮,嘴角露出分笑意,“你若愿效仿四圣卫,本宫倒并无不可。”
楚铮打了冷战,再也不胡乱开口了。
楚铮小心翼翼地将赵敏放于榻上,为她垫上软枕,并将叠在一旁的锦被拉开为赵敏盖上。这些都是赵茗所用之物,赵茗看在眼里,颇感到几分不自在,又不好出声阻止,不由暗骂自己真是糊涂了,怎么能让一男子来自己寝宫。
赵茗一时间也是忘了,楚铮不仅来过,而且还在这张榻上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