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行来到班尔面前,长刀遥指:“突厥蛮子,还不快些弃械,你家鲁大爷还可放你一条生路。”
班尔两条眉毛慢慢竖起,冷笑一声:“找死。”也不见有何动作,瞬间便来到了鲁行面前,反手一刀向他颈部而去。
鲁行吃了一惊,手底却不敢丝毫懈怠,也不招架抬手便以刀作剑直刺班尔胸口。他出招速度虽不及班尔,可他的刀比对手长出近一尺,而这一刺走的更是最短的直线距离,反而后发先至。班尔只得侧身闪开,同时弯刀削向鲁行手腕,鲁行稍稍收招,刀柄一沉格开弯刀,一个箭步上前对着连刺三刀,逼得班尔不得不往后退去。
鲁行这几招简单实用,正是从楚铮传授的青龙刀法中演化而来,一旁观战的精锐营顿时大声喝彩。顾明道忽然想起当初楚铮就是把长刀当成长枪来用,把自己逼得狼狈不堪,不由苦笑,真是什么样的将军带什么样的兵,这话一点也不假。
班尔脸上闪过一抹青气,忽然转身手中不知何多了把匕首,将长刀格开,身子如陀螺般旋转起来,弯刀忽砍忽削凌厉无比,鲁行连攻十余招也无法攻入对方刀圈内,反而被对手抓住一破绽逼得手忙脚乱,直往后退去。
班尔狞笑一声,弯刀虚晃,右脚横扫鲁行下盘,鲁行措不及防,只得跳起闪过。班尔贴着地面一个盘旋到了鲁行身下,刀影连闪,鲁行在空中勉强挡开两刀,第三刀再也躲不过去,不由心中一凉,正要闭目等死,忽觉衣领一紧,身子如腾云驾雾般飞了起来。
展仲群忙上前将鲁行扶住:“鲁兄觉得如何?”
鲁行摇了摇头,惊魂未定:“没事。多谢展老弟,那蛮子好生了得,我老鲁还从未见过这般诡异的刀法,”
展仲群并不回答,两眼紧盯着正在和班尔交手的楚铮,只见方才威风八面的班尔没过多久便已被楚铮逼得缚手缚脚,楚铮出手很简单,就格、挡、抓三下,可无论班尔弯刀从何方向出招,楚铮总能抢先一步格住他手臂,那刀根本无法及身,如果不是班尔变招极快,早被楚铮拿住脉门任其宰割了。
“难怪楚将军一直教导我们随机应敌,不可拘泥于招式,我老鲁今日总算是服了。”鲁行看得直吸凉气,忽轻轻拉了拉展仲群衣袖,“展兄弟,我老鲁向来直言直语,有句话你可别见怪。”
展仲群并不回头,口中说道:“鲁兄请说。”
“你那义父展风楼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报仇的事……不如算了。”
展仲群身躯一震,两拳捏得咯咯直响,鲁行忙道:“算我没说,算我没说就是了。”
一旁的三合门门主朱通却道:“展兄弟,老鲁说的也有道理啊。”
良久,展仲群涩然说道:“朱兄,我展仲群不是为义父报仇,只是想替展家上下的老幼妇孺讨个公道。”
朱通正想再劝,忽听楚铮高声喝道:“精锐营听令,二人一组分而合击,突厥人生死勿论,切不可大意。”
展仲群第一个冲了出去,转眼来到程浩繁身前,还没等他出手,程浩繁就已扑通跪下,颤声道:“小人愿降。”
展仲群呸了一声,顺手将他拎起,抬膝往他小腹上一撞,程浩繁吱唔一声痛得缩成一团,眼泪鼻涕直流。展仲群点了他穴道扔到一边,又向几个身着华服的突厥人冲去。
顾明道回头对身后两人道:“既然来了,我等也不能就这么看着,动手吧。”
两人应了声是,带着秦军也杀入战图。
突厥使团中果然有不少高手,精锐营这些人都是项千帆魏少中等人的杰出弟子,但以二对一仍有几对完全处在下风,幸亏多数突厥也不过是普通的勇士,三两下也就解决了,空出来的人手迅速补到别的组合,而朱通与鲁行二人也在场中游弋,时不时出手相助,这才没有什么伤亡。待秦军加入战圈后西突厥更处劣势,顾明道身后那二人竟也是罕见的高手,如蝶穿乱花般手下无三合之敌,不到一柱香的功夫,突厥人已躺了一地,只有七八个仍作困兽犹斗。
此时班尔也已是强弩之末,招式散乱,脸上汗水涔涔而下。楚铮一声长笑,屈背含胸,右拳忽从胁下击出,班尔挥刀去挡,却不料楚铮这拳突然凝住,犹如整个空间都已停滞,班尔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弯刀堪堪从楚铮拳前掠过,心知不妙,正想住后退,却见眼前那拳陡然变大,班尔只觉面部一麻,似灵魂出窍一般不知身在何处,渐渐陷入无限黑暗。
“哼,果然是龙象伏魔拳。”
楚铮缓缓转过身来,只见两个二十余岁的秦军校尉恶狠狠地盯着自己,不由微微一笑:“两位是?”
“在下寇仲。”
楚铮大惊失色,小心翼翼地向另一人问道:“阁下是否姓徐……名子陵?”
另一人怒道:“放肆!在下姓寇名咏,我二人乃大秦寇家子弟。”
楚铮顿时浑身轻松,拍拍手道:“这么凶干嘛,想打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