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闷响，一抹血花，柳疾风只感觉，自己的意识，好像在从身体剥离，可他的心神，却已被那突兀震惊所吸引，时间，仿佛像是定格一样。

“主人，你没事吧？”老农紧张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继而，空白的大脑，逐渐清晰，窒息的压抑，得意畅通，漆黑的双眼看到了熟悉的田野，眼中泛起了复杂的笑意“老东西，谢谢了。”

“不用不用，主人你的身体还很虚弱，只是老奴实在不知什么事，让主人你情绪竟然达到这种地步，近乎休克状态呀~~~”老农说完还不忘咂咂舌。

柳疾风面色怔了怔，嘴角抿起，强忍着剧烈地颤抖。

摇摇脑袋，清空那不堪回首的记忆，一边平复胸膛，一边喃喃自语道“思想转变了，所承受的痛苦也就愈发的浓重了。惭愧，惭愧啊！”

“良善无所谓本心，只要无愧于心便可。”

细细品味此话，柳疾风脸上流露出苦涩道“是啊，善良与否，无愧于心。但……如果，如果……没有如果，我甚至还没来得及报警，她就撞在石头上了……听说她瘫了、痴了，这便是恢复本心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么？或许一日看不到她的平安与康复，自己的内心，便总有一枚钉子膈应。”

说到最后，声音细微的连柳疾风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这是自己本心对之前自己麻木不仁所犯下的‘罪行’一种控诉。

“主人，老奴说句不该说的。奉承也罢，献媚也行，无非达到目的一种手段而已。主人不必拘泥于世俗之见，主人您本身心灵淳朴，充满良善和刚正，但……太极端了，四年的大学生活，让主人心灵受到了进化，而非净化。主人可以不必用阴险手段，但必须知道阴险手段谁在用。现在，主人您能够走出迷惘，恢复本心，实乃一大幸事。”

老农最后还不忘拍了一个响亮的马屁。

近乎在鬼门关前转了一圈这代价，柳疾风不由惊出了一身冷汗，咧咧嘴道“老头，说的不错，不过我怎么感觉你越来越像是个人？”

“当然，主人可以当老奴是个人，也可以当老奴是一个智能，智能达到一定地步就会进化，身为最尖端的智能，老奴早已进化完毕，可以称之为生命智能，具备一定的独立灵智……用你们的说法，老奴我也就是拥有了思维和一丝感情。”

吸了半根烟，沉默不语的柳疾风拍拍屁股站起来，漫不经心的踱步道“老头，我有一个问题不明白，你能告诉我吗？”

“主人请问。”

“为什么选中我？”柳疾风面色严肃，一丝不苟道。

老农面色一怔“主人，这，这什么意思……”

“如果我没猜错，你入驻我的身体，应该是在王耀祖打我之时。我和王耀祖相比，他应该是你最佳理想的选择人，对吧？再譬如说，华夏境内，比我强壮的人，绝对有，比我寿命长的人，更不少。比我聪明的人，清华北大天才班一抓一大把，比我有钱，那更是数以亿计。华夏大地最不缺人，先天后天条件我都不具备优势，为什么选我？难道我今年流年大吉？”柳疾风眼中带着笑意，笑嘻嘻询问道。

老农眯起双眼，沉默半响，略显无奈道“这个，老奴也不知。”

“说说理由。”

“主人应该知道，地球的科技是根本无法产生此等智能电脑，怎么说……在距离现在很遥远很遥远的年代，老农便存在了，只是当时很笨拙，可以说比现在的电脑聪明一些，之后一直无休止的进化、飘荡，地球爆炸，而后产生新的地球，再爆炸，再产生，无休止的循环，整个银河系都是如此，老奴能力其实很弱，银河系远比地球人想象的大，老奴没飞出去过，只是一直在银河系游历，然后到了前几天，醒来之时，主人你正在找npc，就这么见到主人。就这么简单。”

“整整在宇宙中飘荡、飞行了三亿光年？”

“恩……主人记性不错。”老农笑呵呵道。

但柳疾风面色迅速冷淡了下来“你的家乡，不是……耶纳斯吗？”

老农有些噤若寒蝉“主人，你应该知道，语言而已，用地球翻译过来，老奴以前所在的地球，就是叫耶纳斯。”

“好吧，暂且这么说，但你说你有希望回到耶纳斯家乡，难道你还能穿梭时空回到过去？”柳疾风满面质疑道。

再次无赖般耸耸肩膀，老农唉声叹气道“主人啊，有空多读点书，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和霍金的解释，都已证明，超越光速，便可看到过去，或者说回到过去……对于那个遥远的家乡，老奴脑海中只有残存的记忆碎片。主人你不用说，老奴知道，当物体超越光速，通过辐射，确实可以看到过去，但是不可能交流，更无法回去，只能像是看电影一样，老奴，想家了……从有记忆以来，便想家了。”

“银河系没有其他生命吗？”柳疾风这下来了精神，而且是精神抖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