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疾风同学,意图伤人是要追究法律责任的,但是鉴于初犯,以前没有案底,以及之前的品行,就不追求你法律责任了。”
失魂落魄的柳疾风,抬头看了看办公桌后的西装革履,面色和蔼的老校长。
有些莫名唏嘘的摇摇头,年老校长严词强调“不过,既然构成了犯罪事实,虽是内部处理,但你也要承担应有的责任,开除学籍,并且在档案上记大过处分,希望你改过自新,从新做人吧。”
眼中积蓄的泪水,大有决堤之势,但最终,柳疾风还是忍住了,因为他没错,他没有伤任何人,只是陷害,侮辱,社会黑暗。校长也是表面充好人,心里还不知道多恨自己!可是自己确实是贿赂了老师,又能怪得了谁呢?
什么都没说,因为这个学校已不值得他留恋,拖起那疲惫的身影,脚步拖沓走出校长办公室。
对于一路上的指指点点,柳疾风并未在意,校长看似帮助自己,何尝不是在保护学校的声誉?
恐怕对于刘玉的为人作风,他比自己更清楚。
在如今发达的网络环境下,此事传出,只会是毁坏学校声誉,反而让那些闲聊无事的人扒出了刘玉以前的事,那才是真的偷鸡不成蚀把米。
心灰意冷的柳疾风看了眼周围熙熙攘攘的学生,快步前往宿舍。
宿舍没有人,麻利收拾完行李,背起自己那不算大的单肩包,留恋的看了眼生活四年的宿舍、教学楼。
暮色降临,残存的黄昏消失殆尽。
人来人往的大学校园内,柳疾风失魂落魄的走在校园内,时不时驻足望向身侧那块巨大的基石上。
西北农业科技大学!
几个大字,烙印在了柳疾风的胸膛上。
四年前,那个承载众人希望与期待,意气风发跨入这所西北高校时的农家小子,在这块基石前的宣誓与期待,如今,依稀呈现在眼前。
仿佛就在昨日。
今日,四年结束,我愧对曾经的誓言,愧对父母,愧对所有对我抱有期待的人。
目光留恋的看了眼那基石,柳疾风喃喃自语“爸妈,等着,总有一天,我会混出个人样”
声音落下,低垂脑袋,柳疾风跨起单肩包,快步走向那宏伟的校门。
跨出校门的那一刻,全身一怔,说不出是轻松还是压抑,仿佛肩膀上多了许多东西,但又少了许多东西。
抬起头,深吸一口夜晚的空气,眺望那街道上的多彩霓虹灯,华灯初上,多么好的世界“可是不属于我,但我总有一天,会让所有人都承认我!”
四年来的苦和累,血与汗,最终化为乌有,捂住嘴,柳疾风强忍着心酸的泪水,缓步走入迷离的夜幕下,茫然失措的走在这或许根本容不下自己的都市内。
下一步,要去哪里?
茫然抬起脑袋,迅速擦了擦眼角的湿痕,目光扫了一眼前方那豪华的夜总会大门,豪华的轿车,香艳的美女,意气风发的社会精英。
“这辈子,根本就是处于两个世界的人,羡慕……没用。”带着不甘与落寞的眼中,流露出自嘲笑意。
刚刚前行两步,却发现一辆白色宝马停靠路边,而依靠在宝马前的两道让人羡慕的身影,却是让柳疾风目瞪口呆。
那道窈窕的身影,那张熟悉的容颜,此刻却被搂在了一个身穿阿玛尼的青年怀中。
此人名叫王耀祖,一个学校内的,略有耳闻。
身材高大,人模人样,加上殷实的身家,典型的富二代。
屌丝逆袭富二代,不是靠说说而已。
摇摇头,淡漠看了两人一样,调转方向,脑海中想起昨天她对他说的那些话:“我们不合适了,我已不是当年的我了。好聚好散,你没有什么值得让我留恋的。既然你无法改变这个世界,那就注定只能随波逐流。”
冠冕堂皇的淡漠分手言,短短几十字,四年的情谊,一个农家土妞,已经靠着一张脸蛋,找到了她的依靠。
是的,自己这个穷学生,不,现在应该叫做农民,或者是无业游民,已经没有什么让人家值得可留恋。
重新抬起头,却发现,两道黑影挡在了身前。
映入眼帘,正是一脸淡漠,好像是看陌生人的李菲染和大名鼎鼎的富二代王耀祖。
一脸得意,油头粉面的脸庞上满是戏谑、得意,让人好不厌恶,以一种胜利者姿态调侃道“好巧啊。”
“闪开!”不耐烦的骂了一句,柳疾风虽是如此说,但却已经自己掉头走开。
却不料……啪!
手疾眼快的王耀祖一脸不满捏住柳疾风下巴,死死捏住,这个看起来虚浮的公子哥,手上的力道倒是不小,一脸不满地凝视柳疾风“你小子说什么?”
面色怔了怔,柳疾风冷眼漠视王耀祖那玩味的眼神。
“小子,很有骨气?”说完,右手一松,轻轻松松推开柳疾风。
却见,在李菲染脸上亲了一口,王耀祖柔情道“稍等片刻!”
话音落下,一拉西裤,骤然上前数步,那右脚夹杂破风声在柳疾风惊恐的目光中骤然来袭……嘭!
脑袋嗡嗡作响,还有一股热流从脑门流下。
一把捂住额头,柳疾风抬头望向数米外一脸挑衅,对自己勾勾手的王耀祖,再扭转目光,看了看那秀眉微蹙,却仍旧一脸冷漠的李菲染。
疼痛,已经遮挡不住脑袋的晕沉,感觉脑袋中,仿佛多了些什么,让自己昏昏欲睡。
从小干农活,对付一般人或许可以,但面对练家子王耀祖,那结实的身板,只剩下了蹂躏的份。
好汉不吃眼前亏,摇摇头,迫使自己清醒,深深地看了眼满面戏虐的王耀祖,迈起沉重的步伐,扭头向着那不知方向的地方快步走去。
不知多久,感觉血不流了,取下头上的卫生纸看了看,血已经干了。
扔掉卫生纸,闭上双眼,乏力的靠在马路旁的树干上,脑袋中,好像多了一个东西……
“罢了罢了,这城市已经没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了”
父母身缠重疾,农场还让二叔帮忙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