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青山索性闭日不语,以自己对周乐的了解,越是逼她说话,她越是不肯说,越是不搭理她了,她反而一骨脑全都说出来了。
果然。周乐见木青山迟迟不开口,终于沉不住气了,细声细气地说道:“小木,都是我不好其实我.”。
正要说完,床边的手提袋里突然响起了悦耳地手机铃声,周乐连忙取出手机.接通了电话。
“喂!是我!张局,您好!什么?马家的案子又出现状况了?好,好地。我马上来!”周乐接电话时的表情,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干练无比。
“我现在正在楚华大酒店附近,你们把车开到酒店门口来接我吧。好的,就这样!”周乐合上电话,一脸歉意的望着木青山。
木青山点点头,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你要走了吗?”
周乐咬了咬嘴唇,一把抱住木青山宽厚的肩膀,在木青山耳边说道:“宝贝,我走了,我会想你的!”说罢在木青山地唇上重重啄了一口,然后迅速穿戴整齐,带着一缕香风,穿门而出。
木青山并没有阻拦周乐的想法,而是任由她离开,独自一个人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点点,心中不免生出几许寂愁,更多的却是感觉自己成熟了许多。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看得出来,和在校园时不同,周乐已有了很明确的人生目标,而自己地人生目标又是什么?木青山同样感到一丝迷惘。
睁开眼,窗外的阳光强烈得有些刺目,木青山这一觉睡得极沉,前半夜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脑中想的全是周乐地债影,一直到凌晨时分才昏昏睡去,没想到一觉就睡到大中午。
木青山从酒店大堂出来,心中早已把周乐的电话号码和卡片上的资料背了个滚瓜烂熟,不过却想着并不会随便打电话给她,休假还剩两天,这两天内要不要打给她呢?
百无聊赖之下,随意之极的漫步街头,并没有什么目的地,一路顺着人流的方向,木青山不知不觉走到了地下通道口。
通道内传来单调的吉它声和一份沙哑的嗓音,听到耳中,有种让人想哭的冲动,木青山仿佛被吸引住了一般,顺着声音的源头追了过去。
地下通道内的灯光虽然明亮,但是仍然给人一种窒息的感觉.一个满脸胡碴的精瘦男人,看不出多大年纪,正在拔弄着手中的老吉它,弹出简单至极的音符,配合着这男人独有的沙哑中性嗓音,给人一种很特别的味道。
这个时间段内的地下通道,人流量很一般,来往的过客们匆匆而行,最多祗是朝着吉它手的方向瞟上一眼,根本没有人会真的停下脚步,更别说会朝吉它手面前的破帽子中丢上一点零钱.木青山静静的站在这名潦倒的吉它手身旁,仔细倾听着每一个音符的产生,心弦不断随着吉它音符跳动的同时,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个熟悉的人影,就仿佛回到了昨夜的梦境中一般。
一曲终了,这位吉它手默默的看了木青山一眼,摇摇头,指了指地上的破帽子。
木青山先是一愣,马上就明白过来了,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零钱,恭恭敬敬的放进吉它手的干瘪帽子里。对于能够用音乐来感动自己的人,木青山并不吝啬自己的尊重。
吉它手见状,立刻来了兴趣,大概也是因为寂寞的缘故吧,这人放下手中的吉它,掏出一包不知什么牌子的香烟,先给自己点上一根,然后朝着木青山甩过来,说道:“喂!哥们,来一根?”
木青山轻轻曲指一弹,香烟倒飞回去,恰好落回吉它手的掌心,摇摇头,示意自己不会抽烟。
吉它手握着手里的香烟盒直发愣,半天都没明白过来,木青山刚刚露出这一手,已经算是内家功夫了。
“真有两手啊!小兄弟!你是不是有啥不开心的事?说出来给我这个陌生人听听,也许能好受些!”这人已经在社会上混足了年头,一看就知道木青山多少有点心事。
木青山摇摇头,此刻不太想跟人说话,祗是听一听音乐,或者静下来而已。
吉它手见木青山不搭话,也不以为意,径自又拔弄了几下琴弦,发出一段流畅的合弦声,然后转身对木青山嬉皮笑脸道:“怎么了?失恋了?还是女朋友吵架了?”
木青山自嘲般的笑了笑,转身准备离去,这位吉它手上前一步,扯住木青山的衣袖道:“小兄弟,帮个忙行不?”
木青山愕然的停下了脚步。吉它手继续说道:“小朋友,你身上带钱了吗?八百块,我卖给你一张杨琳轩的歌友会门票,怎么样?”
木青山耸了耸肩膀,表示没有多大兴趣的样子。这位潦倒的吉它手生怕木青山跑掉,连忙从衣袋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门票之类的东西,大声吼道:“五百块,你拿走!看在你听得懂我音乐的份上!”
木青山打了个哈哈,转身就走,歌友会门票这种东西,对他来说的吸引力实在欠奉。
“得!这张票我送给你了,你随便给点饭钱就行了,老子两天没吃饭了。”吉它手简直有点急了,郁闷之极的大喊道。
木青山停下了脚步,倒不是这张谁知道是真是假的门票吸引了自己,而是这位倒霉的吉它手在这种饿急了的状态之下,还能弹唱出这么不错的音乐,实在是相有实力。
木青山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一卷纸币,数出八张一百元的钞票,顺手递了过去。这位吉它手见木青山不仅肯掏钱,而且还肯掏这么多钱,一下子喜出望外,将门票胡乱塞到木青山手中,拿了钱就开始收拾东西,收摊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