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呢?”
是承认了咯,果然她的猜测是对的。
郭书漫冲远处一个亮着灯的营帐方向抬了抬下巴,“那儿呢,可是怎么办,好像她师哥也在哎,话说人还怪帅的呢,白大褂一穿,干干净净的,一点都不糙。”
顺着她话里的意思,贺斯年低头打量了他自己,嗯,挺糙的,衣服上还沾了泥巴点子,办事时沾的。
但,他想更先见到那个女孩。
抬头望向那个营帐,原本火热的心有一瞬间像被浇灭了般。
深蓝色的夜幕下,营帐中昏黄的灯光里,是两个紧紧挨着的人影。
瞧着,的确亲密。
霎那间所有负面的情绪像是刚出笼的怪兽,一股脑地侵袭着他的思绪。
但,不会的,他的小梨子,不是脚踏两条船的人。
明明,下午还说想他的。
“嗯,我去找她。”
像是在跟郭书漫说,也像是在跟自己说。
郭书漫见他这样,也觉得不好玩,于是转身回了帐篷里。
营帐四周蝉声此起彼伏,都十月了,这蝉怎么还在?
贺斯年步子迈得极慢,却又极稳。
终于靠近了,他骨节分明的手落在布帘上,手背的青筋鼓起,可以预见内部涌动的情绪暗涌得厉害。
蓦地,手上一用力,将布帘往上一揭,光亮涌进他的视野,让他有一瞬的炫目。
陆离和王挺围坐在一张圆桌上,两人相邻坐着,手上都捏着一根银针。
在她们的前方,摆放着卷纸和塑料瓶盖。
两人从晚饭后就开始练了。
陆离的确没有藏私,耐心仔细地将手法诀窍倾囊相授。
总觉得自己太过幸运了,得以重来一次,得以收获机缘。
那这份机缘,既然是医学相关,那么,如果有更多的人学会,那是不是就能帮助到至少多一个的人?
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如力量有限,如果有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岂不很好?
《飞银秘术》这个机缘,她不会告诉任何人。
她想活着,好好活着,和她的贺斯年在一起。
那就经受不住说出去后可能会被抓去关起来研究的挑战。
但里面的内容可以拿出来,互通有无,一起为中医事业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布帘被掀起的声音引得原本专心练习的两人同时侧头看过去。
而门口的贺斯年,在看到两人如此整齐划一的动作时,舌尖忍不住抵了抵后槽牙。
还挺有默契。
啧,还真像沈书漫说的那样,白白净净的。
真是,糟糕透了。
陆离听到声响侧头望过去时,呆愣了好一会儿。
不敢置信,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因为太过想念而出现了幻觉。
心上人着一身军装,高大帅气地出现在她的面前,就像是危难中驾着七彩祥云出现的盖世英雄一样。
眼睛眨了又眨,陆离确定自己没看错,贺斯年真的来了!!!
再也顾不上什么,忙一个飞针,针稳稳扎入瓶盖,尾部一圈震动。
然后没等震动停下,她一个飞扑,直扑了贺斯年一个满怀。
像是慢动作,贺斯年眼瞧着女孩眼里迸出的灿烂星光,耀眼地炫目。
眼瞧着她满心满眼都是他,毫不犹豫地奔向他的怀抱,头也不回。
那一刻,再多的醋意,也都化成了汩汩思念。
他顺从自己的心,张开双手,拥住了身前的女孩。
什么泥点子,什么白衣服,都无暇顾及了。
这一个拥抱,他等了几个月的时间。
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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