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聘骇然奔走,廖化手持三尖两刃刀,驱动马匹,却是朝着文聘冲杀而去。
他手下数千人,亦是齐动。
一时之间,震天价响,似山崩地裂,声势无两。
“文聘,哪里走!”
廖化身下马儿养精蓄锐,而文聘马儿奔逃一路,马力自然不如廖化胯下坐骑。
文聘拼命驱驰身下战马,逃了未五百步,便被廖化追上了。
狭路相逢勇者胜。
现如今,逃不得,便只能死战了。
文聘眼中神光闪烁。
若将廖化斩于马下,尚还有一线生机。
文聘当即调转马头,迎向廖化。
在嘈杂的夜色中,马蹄声响彻战场,回荡在山谷之间。
“廖化,我看你未见我文聘之勇,给吾死来!”
文聘驾驭战马,迅猛如风,长枪宛如一道闪电刺向廖化。廖化身形矫捷,左右躲避着文聘的攻击,回手挥舞着三尖两刃刀,刀刃上凶猛的寒光划破黑暗。
铛铛铛~
两人的战技纷至沓来,身影交错,剑刀交错的金属撞击声回荡在夜空中。
文聘的长枪舞动如龙蛇盘旋,快速刺向廖化的要害,而廖化则灵活地回避着每一次的攻击,将三尖两刃刀舞动成一片光影,试图找到文聘的破绽。
他们的动作敏捷而准确,每一次的攻防都充满了致命的威胁。马蹄声在夜风中咆哮,两人的身影在黑暗中交错闪动,仿佛一场无声的武技舞蹈。
他们的汗水渗透着战甲,肌肉紧绷,血液中蕴含着战斗的激情。
三百回合过去,两人都未分胜负。文聘与廖化的身上伤痕累累,但仍然咬紧牙关,坚持战斗下去。彼此的力量、技巧和毅力都达到了巅峰。
夜风吹拂着两人的身影,星光洒在战场上,映照出他们坚毅的目光和流淌的汗水。尽管身体疲惫,但他们的意志坚不可摧,决心战斗到最后一刻。
但两人之中,明显廖化更加游刃有余。
他麾下士卒,已经是将文聘包围起来了。
如今
魏将文聘,插翅难飞!
“文聘,现在投降,还能活命,如若不然,便只有死路一条?”
投降?
他文聘岂是那种背主之人?
他受魏王重恩,焉能投降?
“呸!”
他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大声喊道:“要拿我项上人头,有本事便来!”
“执迷不悟!”
廖化眼中寒光一闪而过,握着三尖两刃刀的手握得更紧了。
恰在此时。
廖化背后突然变得混乱起来了。
“穰县魏军冲杀而至,将军快快回防!”
来得倒是时候?
廖化冷哼一声,对着左右说道:“时间紧迫,不必讲什么江湖道义,将士们并肩上,将这文聘斩于马下!”
廖化军令一下,围着文聘的荆州兵便冲击而上,刀枪剑戟,都朝着文聘招呼过去。
一拳难敌四手。
况且他文聘现在要敌的乃是百手之多。
身下战马不堪蜀军攻击。
“唏律律~”
战马哀鸣一声,身中数十创,血流如注,径直倒下,文聘手握长枪,从马上一跃而下,当即与四面八方的蜀军战成一团。
“兀那廖化,徐商爷爷在此,速来受死!”
只见北面,身着甲胄的壮硕的将军身骑一匹褐色战马,手上握着长枪,朝着廖化冲击而至。
在徐商背后,夜色中茫茫多的魏军亦是掩杀而至。
“该死!”
廖化眼中一沉,连忙扬起三尖两刃刀,朝着徐商招呼过去。
铛铛铛~
刀枪交击,两人一时之间还分不出胜负来。
“速救延寿亭侯!”
徐商见文聘深陷重围,连忙让亲卫前去解救。
他则是持枪上前,定要将廖化斩于马下。
这几日廖化筑寨防守,硬是让徐商不得寸进。
今夜徐商听到动静,马不停蹄的便招呼士卒,前来冲阵。
没想到居然见到廖化在围猎延寿亭侯。
他来的正是时候!
廖化方才与文聘交手三百回合,如今又与徐商交手,一时间居然不能取胜,他心中焦急,只得眼睁睁看着浑身是伤的文聘被魏军救走,而无可奈何。
“贼将休走,你家向宠爷爷来了!”
只见南面响起一阵怒吼,向宠手持银枪,朝着魏军奔驰而来。
他动作娴熟,长枪在他手中玩出花来了。
一枪便能刺死一名魏军士卒。
他的目标很明确。
那便是在魏军重重保护之中的文聘。
今日不将文聘的性命留下,他向宠岂有颜面再去见殿下?
这喂到嘴里的饭还吃不下去,这岂不是要丢死人了?
“杀!”
向宠须发皆张,冲入敌阵。
“糜旸来也!”
在战局尾声,糜旸总算是带着讲武义从来了。
看着从东面、南面齐来的蜀军,徐商心生惧意,不敢再逗留了。
再逗留下去,恐怕他手底下的兵卒都要拼光了。
“撤!撤回营寨!”
撤退的命令一下,魏军顿做鸟兽散。
廖化、向宠、糜旸三人带着数百骑兵掩杀而去,杀人如同割草一般。
但追至魏军营寨,三人顿时停驻军马,不敢再进了。
只见魏军营寨中守备森严,一排排身穿甲胄的士卒早已等候良久了。
原来这徐商并未将所有士卒都派出来,而是留下一半,以作接应,现在算是派上用场了。
“唉~”
向宠深深叹了一口气,眼中全是懊恼之色。
“可惜让这文聘逃了,可惜,可惜啊!”
廖化脸上亦是有可惜之色。
这殿下都将消息送来了,结果这到嘴的鸭子,居然还飞了。
廖化亦是感到脸面无关。
糜旸最后出场,反而最看得开。
“不过是逃了个文聘罢了,其麾下魏军数千,皆被你我所斩所擒,新野已下,功劳也有了,让魏将文聘逃了,无伤大雅。”
听了糜旸这番话,向宠与廖化的心情确实好上了不少。
“新野已下,不杀文聘,心中不甘,若殿下要攻伐穰县,我必要讨了这个差事!”
不杀文聘,他念头不通畅!
“暂且回营,明日再做计较。”
追杀了一夜,不仅是士卒,便是他们也有些困倦了。
虽未杀文聘,但今日的收获,说实话已经可以了。
人要知足,若是现在冲杀魏寨,岂能功成?
不过徒增伤亡罢了。
翌日。
刘禅在营中见到了向宠与糜旸二人。
糜旸倒是神色如常,毕竟文聘走的不是他那条道,文聘得脱,与他亦是没有关系。
向宠则是低着头,神色沮丧,更是不敢与刘禅对视。
“末将辜负殿下信任,甘愿受罚。”
受罚?
刘禅哈哈一笑,说道:“何来受罚之说?伱已立大功!”
刘禅上前将向宠搀扶起来,说道:“不过是一魏将罢了,你此战,乃是夺得新野的大功臣,大老爷们,为何扭扭捏捏,哭哭啼啼?做妇人状?这成何体统?拿出男子汉大丈夫的气魄来!”
被刘禅一声训斥,向宠只好起身,只是看他不甘的模样,未擒住那文聘,恐怕是要被向宠记一辈子了。
“出去走走罢,新野已下,穰县迟早也要打下来了,届时,有你发挥的时候!”
听刘禅此言,向宠总算是提起精神来了。
“若要攻穰县,宠一定将文聘生擒至殿下脚下!”
“好!”
刘禅面露赞许,用力的拍了拍向宠的肩膀。
接着,他便走出营中。
新野城一夜变换大王旗。
原本的魏字旌旗,文字牙旗已经变成了刘字旌旗,关字牙旗了。
时隔多年,新野重回刘关张之手。
新野城外,一身青甲的关云长很是感慨。
“当年,某在此城还度过了几年光阴。”
那时候,正是刘备蛰伏,惶惶如丧家之犬的时节,被刘表收留,寄人篱下,充当荆州屏障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