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帽子
稽非老道跟水镜和尚一直在这附近,突然发现山壁之后有动静,还以为是敌人追过来,一左一右准备伏击,结果做梦也没想到钻出来的是温乐阳。
两个出家人之前已经身受重伤,没跑多远就摔倒在地,
慕慕大乐,把身体斜斜倚在二娘身上:“两个老贼,挡住脸也知道是你们,快拜师!说说吧,谁当大师兄,谁当小师弟?”
温乐阳脸上也是啼笑皆非,大半个月前在大慈悲寺门口这对活宝和自己订下赌约,要是一个月内被抓住,哥俩就拜他为师,当时自己就是为了出口恶气,压根就没打算去抓他们俩,没想到现在哥俩就摔在自己跟前。
现在从他们上次在峨眉山分手,不过才二十天出头。
水镜和尚充满悲凉的叹了口气:“天意啊!”说着,当先把掩在脸上的袖子挪开,温乐阳等人同时惊呼了一声,如果不是看法宝、身形认出了野和尚,就算水镜此刻把脸凑到他们眼前,恐怕也辨认不出来。
和尚的脸上、光头上,大大小小无数条血管都高高的鼓起,有的颜色清辉,有的颜色暗红,就像一张五彩斑斓的蜘蛛整个罩住了脑袋,情形恐怖得让人不敢多看。
老道也讪讪的放下了袖子,情形跟和尚差不多,脸上五彩斑斓凹凸不平,两个出家人现在就像一对没进化好的蜘蛛侠。
几个青苗彼此对望了一眼,目光中都有些惊诧,二娘低声问温乐阳:“他们是你朋友?”
温乐阳犹豫着点点头:“算是吧。”
二娘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的意思,不过还是继续说道:“他们中了恶蛊,要是不救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能救吗?”
“要是你的朋友,就能救!”
这边说着,阿蛋已经晃晃悠悠的走了过去,墨镜片后的目光充满了好奇,凑近两张花花绿绿的脸上仔细瞅着,稽非老道咧嘴冲着小家伙一乐:“阿蛋,还认识我不?”老道连嘴里都是斑斓的颜色,笑容能把最丑的夜叉气哭了。
阿蛋浑身都是一颤,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随后麻利的爬起来飞快的跑回到小辣椒身后,两只手还不停的揉着自己的屁股,慕慕失声笑骂:“怎么变得胆小了?”
温乐阳则皱着眉走上了几步,再次把大家挡在身后:“你们怎么到七娘山上来了?”
老道五彩斑斓的眼珠一转:“我们……来追查山棺邪术,不是在峨眉山上答应了兄弟你,山棺的事情包在我们哥俩身上,稽非言必行、行必果,贫道一身道法神魔莫测,三尺清锋卫道……”
温乐阳呵呵笑着问:“那我问你们,你们得了什么线索知道山棺邪术和七娘山有关系?”
老道一下子语塞,愕然无言,喘了口大气正要胡说八道,慕慕在旁边抢着笑道:“再信口雌黄判你个目无尊长!”脸上虽然笑靥如花,但是语气间却没那么亲善,带着一股淡淡的冰冷。阿蛋仿佛感受到主人的怒意,叉着腰又跳了出来。
水镜和尚坐在旁边指着老道骂道:“死到临头还不嫌丢人!有说谎的力气,还不如起来跟我施法,就算死也得拉上那群苗子陪葬!”
温乐阳这才注意到,在不远的地方,插着几面小小的道家三角令旗,围成一个不规则的圈子,圈子里摆放着木剑、纸符、铃铛不少东西,紧邻着道家的法阵之外,地面上还刀削斧凿似的镌刻了一个大大的卍字,卍字中心摆着一串晶莹剔透的佛家手珠,一看就不是凡品。
看来两个出家人先前正在摆阵施法,不过因为温乐阳等人破山而出被打断。
野和尚费力的站起来,走到温乐阳跟前,浑身都散发着一股诡异的甜味:“温……兄弟,我们哥俩中了苗子的邪术没多长活头,那一个月的赌约……也随你,只求你让我们把法阵摆完,在临死前出口恶气!”说着,和尚的眼睛充满敌意的瞪着另外几个苗人。
蚩水裂哼了一声就要翻脸,二娘立刻用目光制止。
温乐阳感激的向着二娘点点头,对着水镜和尚诚恳的说:“大师,您跟我说句实话,你们为啥上山,又怎么受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