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的话,自从我阿爹死后,家里就只剩了我们母女四人。
因为我阿爹重病,家里能卖的东西都全部典当换做了银钱想要给他治病。
可我阿奶偏心,闯进我家来抢走了救命银子。
阿爹死后我们母女四人全靠村里的邻居乡里接济。
如今正是生菌子的时候,我阿娘便整日和村里的婶婶们一起去山上野采来补贴家用。
可我阿奶和小叔不甘心,私下请了人到家中去,今日一早我和我阿娘跟着婶子准备来镇上买些粮食,结果眼看着就要到地方了,便遇见了那两个人!”
苏月月红着一双眼睛,伸手指向了一旁昏迷不醒的兄弟两个。
因为担心他们会失血过多而亡,严捕头一早就叫了衙门里唯一的一个仵作替他们止了血。
“那两人在村里出现过,而且这几天一直住在我阿奶他们家里。
今早他们偷偷埋伏在了路边,等我们到的时候,便拿着棍子威胁我们,让我们跟他们走。
为了救我,我阿娘和婶婶都被他们用棍子打伤,是我阿娘她们拼命拦着,我才能将他们给砍伤了去。
否则我们三个如今还不知道会出现在什么地方。”
苏月月字字句句都在控诉苏家人的可恶。
让围观的百姓无不动容。
要不是这小姑娘厉害,只怕,只怕她们三个已经不晓得到了什么地方去了!
张好田和张若安父子俩听了苏月月的话只觉得五雷轰顶。
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竟然会出这样的事。
尤其是张好田,他听人说过虎哥在清水镇做的勾当有人庇护,可如此明目张胆的抢人,他是怎么也不愿相信的。
他实在不敢想,要是月月没有带那把柴刀,自家媳妇儿会遭什么样的罪。
齐县令的脸色铁青,一旁的严捕头也并不轻松。
清水镇一直都是面上风平浪静,也是整个县里最没有存在感的地方。
因此齐县令并不怎么常来,加上镇上的人口十分固定,严捕头被派遣过来也一直都没出过什么事情。
如今天子严查人口贩卖的事情,却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敢在自己的眼皮子下面闹出这样的事来。
严捕头是今年年初被调派过来的,如今这件事情出来,他下意识便看向了一旁的李辉。
他到这儿来之前清水镇便是这个李辉管着。
齐县令只冷眼扫过了一旁的捕快,随后继续问道,“那你如何确定这件事情与你阿奶他们有关?”
“民女曾听见小叔他们私下议论,说有人愿意出大价钱。
而且村中一直少有外人过去,那两人进村的第一天大家便都知晓了。
这几日他们一直住在苏家老宅,民女不信我阿奶他们与这件事情无关。
民女本不愿担着不孝的名头来状告长辈,可若是再不如此,只怕我们全家都得被她们算计死。
民女还想继续活着。”
苏月月说完,砰砰磕了几个响头,干瘦的额头上因为用力过猛而变得红肿不堪。
“青天大老爷啊!你得为民妇做主啊!”
一道哭嚎声响起,众人纷纷侧目。
只见一老妇人哭天抢地往里挤,大有一副满怀冤屈的做派。
“堂外何人喧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