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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今天之前,她从未想过有这么一天,她会站在总参大院外,望着那几个威严而霸气的大字还有门口那握着长枪,笔直而立的警卫兵,等待门卫处的消息。
她趁着陆暻泓熟睡时便坐上了前往北京的飞机,然后兜兜转转,来到这里,她的身份根本进不去,唯有报出瞿弈铭的名字。
警卫兵和门卫处军官都诧异地打量着她,却没再哄她走,而是拨通了总参谋部的电话,寻求那边的证实。
没多久,大院里面的大道上边跑来一个身着军装的青年,苏暖一眼便认出,是瞿弈铭的警卫员小周,他和守门的警卫兵一敬礼,转而向她微笑:
“苏小姐,参谋长在等您了!”
苏暖娇憨地回之一笑,在小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后,便踩着一双普通的板鞋,走进了这个守备森严的地方,双肩包在背上孤单地悬荡。
----《新欢外交官》----
走在梧桐树遮掩下的道路上,苏暖回忆起昨天和苏振坤的对话,他说:
“去找瞿弈铭,既然他希望照顾你。”
她当时已经知道聂晓颖在几天前来找过苏振坤,那并不是一种商量,而是威胁,让他劝苏暖安分地捐出骨髓。
当苏暖听到这个消息时,眼眸内一闪,她神色未明地看向苏振坤,他却移开了眼,不曾看她一眼:
“我已经和她达成协议,她若想得到她想要的,就必须承认你的身份,向瞿弈铭,向整个社会承认,你苏暖,也是她的亲生女儿。”
她在黑暗中看向苏振坤,身影稀疏,苏暖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窗外冬季的夜空空洞而寂寥,什么都没有。
可是她却长久地看着,似乎已经看了很久远的时间,似乎也可以继续这样久远地看下去。
聂晓颖想要的,不过是她这具身体里流淌的血液,她有些不能相信,苏振坤竟然真的答应了,她又一次地质疑,他真的爱她这个女儿吗?
没有办法不去心疼,却在想到苏振坤的那一身伤时,没有办法继续去怨恨,如果这就是命运的话,她只有走下去。
“我只要捐献骨髓不就够了,何必要那么麻烦,我没有那样的母亲,她也不会想要认回我这个女儿。”
苏暖的回答,和苏振坤一样,没有多余的感情,平淡而幽冷。
“这不是你需要思考的,你只要记住,命运本就不是公正的,你若想获得公正,你首先需要获得权力。”
那样深奥的话语,不适合她来听,可是,她却不得不听,父亲的话,她错过了太多,罔顾了太多,而今,又怎么敢再重蹈覆辙?
她一直以为众生平等,现在才知道,两年前上帝允许她在那场车祸里活下来,是有一个理由的--充当宁儿的培养皿。
双手狠狠地捏紧,紧得她的心口发痛窒息,她却憨憨地笑着,轻颔首:
“我知道了,如果这是爸爸所希望的,我一定会做到,一定能做到,只要爸爸能开心。”
背过身,不愿再去看父亲的轮廓,望着门口抿嘴笑道:
“那我回去了,明天我就去找瞿家人,然后达成爸爸的愿望。”
她转身太快,没注意到阴暗里,那位父亲的身形一颤,一双幽深黯淡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忧伤的情绪,却瞬间被他挥去。
“去京城找瞿弈铭,告诉他你愿意回瞿家,昨天聂晓颖应该已经和他摊牌了,如果他愿意见你的话,就证明他会接受你。”
苏暖握着门把的手一顿,她幽幽地回头,只看到苏振坤偏开的侧脸,他依旧凝望着窗外的风景,自始至终不愿看女儿一眼。
其实从昨天瞿弈铭的警卫员和里斯特一起出现时,她便已经猜到了这样的结果,聂晓颖已经和瞿弈铭说出了她这个孩子的存在。
为了宁儿,聂晓颖果真是不惜牺牲一切,包括和她心爱的男人产生间隙。
只是深爱她的瞿弈铭却早已知晓这个真相……
“他现在是你孤注一掷所能信任的人,除了他没有其他人能帮助你回瞿家。”
阖上门的一刹那,她的耳边还回荡着苏振坤幽静而严肃的声音。
----《新欢外交官》----
这就是她如今站在这里的原因。
她最终无法违背父亲的意愿。
父亲说得对,她应该学会变强,周边所能依靠的力量都不及她自己坚强后的能力,既然这样,那她就听从这样的安排。
即便让她学会坚强的方式很残忍,她却没有能力去选择,她只能依从。
“我想知道,您是真心想要照顾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