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指的难道就是这种状况?
苏暖看着躺在床上看上去“奄奄一息”的林嘉嘉,不知该怎么做,想要带她去医院,却被她义正言辞地拒绝。
“小暖,我只是发烧了,没什么事,你别担心。”
苏暖回忆起自己住院时林嘉嘉的照顾,默默地点头,喂了林嘉嘉吃了药,起身打算去卫生间拧一块湿毛巾,手臂被林嘉嘉拉住,耳边是她虚弱的请求声:
“小暖,我不能去听教授讲课了,可是这个教授的课对我来说很重要,你能不能替我去旁听一次?”
林嘉嘉知道苏暖的学历不低,懂得法语的人不会不懂英语,只要苏暖答应下来,她就不担心苏暖不会给她一份满意的课堂笔记。
苏暖有些抵抗不住林嘉嘉的软磨硬泡,最终还是答应下来,在林嘉嘉殷切的注视下,走出了他们租赁的房子。
苏暖曾经来过林嘉嘉的学校,所以再来时没有感到多少陌生,根据林嘉嘉的给的信息,外加询问路人,很容易便找到了上课的教室。
她走进教室时,看到里面的学生并不是很多,看看墙上的钟,距离上课只有两三分钟,却只还有三分之二的学生,说明的问题只有一个:三分之一的学生逃课了。
苏暖选了最后排的角落坐下,拿出笔记本和签字笔,没过多久,教授便到了,是一个清瘦的中年男子,眼睛大致扫荡了一遍未坐满的教室,便开始讲课。
这些课程她大学时都接触过,听起来不是很困难,因为答应了林嘉嘉,即使再不愿意听,她也不得不做一份笔记回去。
安静的教室内,只有教授纯英文的讲课声,苏暖停下笔头,抬起头,看到教室里学生的昏昏欲睡,如她一般在做笔记的寥寥无几。
大学的生活是最为惬意的,她也有过这种舒适的时光,苏暖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低垂下头。
也是在大学里,她认识了少晨,那一年,她是大一新生,而他是大四的学长,也是摄影社的社长。
阶梯教室外,颀长的身影浮动,投射在白色的墙壁上,陆暻泓望着窗内认真地做着笔记的苏暖,俊美微蹙,眼镜后的眼眸闪过未名的光芒。
“ansel,在看什么呢?”
本和陆暻泓并排而行的系主任于光,发现陆暻泓停在了某个教室前,便折回来,好奇地顺着陆暻泓的视线,往里望去,耳边却响起陆暻泓清幽的声线:
“学长,上次演讲的事,我很抱歉临时爽约,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我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于光不解地回头,似看到陆暻泓唇角若有似无的弧度,但当他仔细看去时,只看到一张清冷静雅的脸庞,在阳光下,有着眩人眼球之嫌,也让他莫名其妙地便答应了下来。
“ansel,我们之间还客气什么,你想让我做什么,直接说吧!”
两堂课结束后,苏暖便整理好自己的东西,准备走人,却被门口的动静阻止了离开的脚步,一片唏嘘声里,苏暖好奇地看去,便看到了系主任,他脸上洋溢着格外开心的笑容。
“各位同学,先别急着走,我想大家还记得不久前约好要来我们院演讲的外交官吧?”
被他这么一提,下面提包欲走的学生轰然骚动起来,兴奋地交头接耳地讨论起来,苏暖俯视着座位上一脸崇拜的女学生,心里明白,她们崇拜的不仅仅是那个男人的外交官身份,只怕那无懈可击的外貌才是首要原因吧。
“今天,他正好来我们学校,也正好路过这个教室,看到各位好学的情景,所以觉得为在座的各位上一堂课!”
系主任激情洋溢的宣告声落后,是一片热烈的鼓掌声和欢呼声,苏暖神色淡漠地站在最后排,清醒地置身于这份疯狂中。
虚伪!
这是她此刻唯一能想到的词语,瞥了眼这群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学生,轻哧一声,便提步跨下台阶,然而她未走几步,便看到门口出现的身影。
衣冠楚楚的男人单手打着西装裤袋,不徐不疾地朝着讲台走去,举止间,难掩他的雅致从容之态。
即使站在最后一排,苏暖都能被囊括进他强大的气场中,随着全场的安静,教室前面两扇门“砰”地一声关上。
“该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