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极具依赖性的动作,看着她露出的那半截手指玉白细腻,跟嫩柳似的,紧紧地抓着和她雪白手指形成鲜明对比的黑色袍子,男人猩红眸子中的墨色晕染散开,渐渐化作邪魅。
他很享受少女依赖他的感觉。
这和以前,连给她报仇都做不到的挫败完全不一样。
连带黑山妖孽都没以前那般碍眼了。
“行了,我不是来跟你们叙旧的,我来这只想问你们,布尔沃呢?”费雷德里克说。
“布尔沃?”
它们愣住,随即才想起,这好像是几天前被幽灵们扔进魔山窟的那个弱小幽灵的名字?
眼神一冷,“你问这个做什么?难道不是你下的命令?”
它们都知道,犯了错的幽灵就会被扔到它们这里来,它们也减轻了很多觅食的艰辛,只要在这里等着,就有源源不断的食物送上门来。
布尔沃当然也不例外。
费雷德里克眼底闪过一抹不耐烦。
若非顾虑着身后的少女,他早不跟它们客气了,眼下居然还敢这么直接地把真相说出来。
真是找死!
他身上的黑气开始蠢蠢欲动,岁浅这时突然皱着小鼻子打了个喷嚏。
“阿嚏!”
打完喷嚏之后,她眼角溢出些许水光,揉着泛酸的鼻尖,委委屈屈地用贝齿咬住了娇嫩的唇瓣。
她为什么会突然打喷嚏?
好奇怪呀。
娇小漂亮的少女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到她的喷嚏声,费雷德里克身子僵了僵。
该死。
人类吸入黑气会对身体有害,他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男人眼中带着几分懊恼,默默压下心中的不忿,将炮火对准了面前的这群黑山妖孽。
“你只需要告诉我,它在哪就行了,少说废话。”
黑山妖孽笑得十分邪恶“还能在哪?当然是在我们肚子里!”
它用的是蹩脚的中文说的。
费雷德里克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岁浅听到后却忽然一愣,绿眸无措地抬起,怎么都消化不了这个消息。
布尔沃……
死了吗?
少女的心小小抽痛了一下,虽然幽灵们长得没什么区别,但布尔沃从始至终对她都很好。
她利用了它,这份愧疚一直深埋在她的心里,本来以为能亲口说声抱歉,现在却成了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啪嗒”一声,晶莹的泪水从岁浅眼睛里夺眶而出,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潸潸而下。
弱弱的,小兽一般呜咽的哭声从她口中溢出。
“呜呜……”
这样隐忍小声的啜泣就好像被困住的雀儿在笼中会发出来的一样,费雷德里克身子仿佛被拖入深海,胸腔的空气越来越稀薄,感觉快溺毙了。
他僵硬地转身,心像是被放在热锅里煎过一样。
“别哭好吗?”男人手足无措地看着流泪的少女。
他后悔带她来这了。
她这么单纯,知道这事肯定会难过的。
他不应该只是因为嫉妒布尔沃能得到她的关心,就将那么残忍的真相在她面前撕破。
她应该是被小心翼翼呵护,捧在掌心。
而不是现在这样。
费雷德里克几乎快要被心下的懊悔吞噬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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