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祖柏是谁,之前是祖大寿祖总兵的亲信,现在更是官运通天温越的心腹爱将。
并且祖柏又没有成亲过,嫁过去,就直接是祖柏的正室,大娘子。
至于宾客们担忧的何家米铺以后是姓何,还是姓祖,这一点何管家也根本没有去想?
要知道何家米铺现在能成为远近闻名的大商户,是依靠的谁,还不是操守大人。
若不是操守大人一直在扶持何家,何家米铺哪有现在的规模?
再说了,何家没有男丁,全靠一个女子操持,日后也是走不远的,不如现在嫁给操守大人的心腹爱将。
夫妻恩恩爱爱,日后何家米铺更盛也未得而知。
而在内屋中。
张富商的妻子张氏,正在和何娘子说话。
张氏看着梳妆打扮好的新人,感慨道:“侄女今天实在太美了。”
何娘子羞道:“大姨就会取笑我。”
张氏笑道:“哪是取笑,侄女今日这打扮,与往日干练装扮截然不同,那祖佥事看到了,一定会喜爱不已。”
何娘子低着头更羞了,但忽然叹了一声气:“大姨,侄女毕竟年纪大了,比不上那些正二八芳龄的女子了,就怕他嫌弃我……”
何娘子何祖柏郎有情,妾有意,已经有两年时间了。
可在结婚这日,事到眼前,何娘子却又心中不安起来。
张氏是过来人,理解何娘子这种心情。
她笑着宽慰道:“侄女你放心,既然你和祖佥事是两相情愿,他愿意娶你,那肯定会对你好的。”
何娘子想想也是,这两年来的点点滴滴,祖柏定不是那负心人。
……
祖柏府邸内。
宾客络绎不绝。
这时,有礼仪官高喊道:“中前所世袭千户官黄恩成大人,谨奉贺仪两封,恭贺祖指挥使佥事新婚大喜。”
随着喊声,中型身材面貌俊郎黄恩成大步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的身边跟着他的妻室,另有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娘子。
这小娘子身上带着典雅气质,相貌颇美。
进来之后,就紧紧贴着黄恩成妻子的身边。
根据黄恩成的年龄来看,这应该不是他的女儿,该是妹妹辈流。
祖柏婚礼,按理说这也是阉党党羽的婚礼,黄恩成不该来参加。
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黄恩成现在在温越手下做事,自然也要交好温越的心腹爱将。
“恭贺祖佥事新婚大喜。”
“有劳黄千户了,来,请里面坐。”
祖柏说了一声,就要让祖季将黄恩成迎进去。
但祖柏唤了几声,都没见祖季有动作。
祖柏疑惑看去,就看见自家胞弟眼睛直勾勾望着那小娘子,像是入了迷。
到这时了,祖柏这哪还能不知道,祖柏看上的女子就是这小娘子。
“咳咳!”
祖柏重重咳嗽两声,才惊醒了祖季。
祖季这才将黄恩成等迎了进去,回来后,目光还是盯着那黄小娘子,魂不守舍的样子。
瞧他这样子,祖柏心中好笑,想着什么时候和操守大人说说,提上这门亲事。
说曹操曹操到。
随着各路宾客到来,府内气氛更是热闹。
忽然,礼仪官比之前还要大上几倍的声音喊道:“中前所操守官温大人到。”
顿时。
整个祖府一阵骚动,所有的宾客全部都涌到了前厅,一起欢迎温越的到来。
祖柏首当其冲,正要给温越行礼。
温越拦住了他,笑道:“祖兄弟,今日你乃是喜事人,不必行礼了吧。”
“多谢大人,大人,里面请。”
祖柏起身,要将温越迎进去。
温越却没马上动身,而是认真看了祖柏几眼,道:“祖兄弟,恭喜你了,你这成亲也是满足了祖大哥的一桩心愿,也是我的一桩心愿啊。”
“大人……”
祖柏听得温越的话真挚,有些哽咽。
“唉,今日你喜事,不必作这些小儿姿态,走,进去吧。”
温越哈哈大笑,大步走入厅内。
随后又是许多官员豪绅富商前来拜见温越,不必多提。
天启四年正月二十五日。
在祖柏成亲不久后,祖季也成亲了。
他的妻子乃是黄恩成的胞妹,黄小娘子。
起初,祖季向黄恩成提亲的时候,黄恩成还一口不答应。
但是等祖季求得温越出马后,黄恩成犹豫再三,又见黄小娘子也情愿和祖季喜成连理,便也就同意了这门亲事。
当温越询问是否要请黄恩成的父母来中前所,见证新人时,黄恩成急忙含糊几句,说父母远在外地,无法前来,婚姻大事由他做主便是。
温越听此,也没多想,毕竟这古代往来交通不便,只是对于黄恩成如此草率有些不悦。
不过,看着祖季和黄小娘子相配,倒满是欢喜。
祖氏兄弟先后成亲,羡煞旁人。
中前所欢闹了许多天后,才缓缓安静下来。
又过了一些日子。
天启五年,二月二日。
中前所举行了隆重的春耕仪式。
经过几个月的收纳流民,以及从青牙堡过来了一些军户,现在的中前所足有一万人。
这日,这一万余人全体出动,敲锣打鼓,抬着用纸扎好的纸牛,用泥巴捏成的春牛一直抬到城外,已经开垦好的田地里。
由温越带头,焚香祷告,希望这一年来能够收获满满,五谷丰登。
祭祀完毕,紧张的春耕开始。
土壤肥沃的,种植小麦,较为干旱的,则种下高粱和谷子。
因为温越下发政策,今年免除粮税,田地所出除了换上耕牛等租借费用外,其余都归自己。
每个人都干劲十足,在田间干活非常有力,个个憧憬着丰收那刻。
望着军民在田头上充满干劲,池有登极有感慨,连连对温越道:“大人仁政啊,百姓努力耕作,今年必有一个好收成啊。”
温越微笑道:“那就先谢过池大人的吉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