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熙感激道
“幸得岳母大人成全,小婿才能如愿以偿,您的恩情,我没齿难忘。”
谢母笑道
“只要你好好对待令姜,就是对我的报答。”
谢道韫在旁轻声啜泣,桓熙握紧了她的手,对谢母道
“岳母大人,我等了令姜数年,也算冲破了一些阻碍,能有今日,来之不易,我必会倍加珍惜,此生决不负她。”
谢母当然不知道,就在桓熙掷地有声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他的亲信权翼正为他在关中寻访美妇。
当然,纳妾怎么能算是负了正妻。
谢母自然大受感动,她道
“好好好!快出发吧,莫要耽搁了时辰。”
桓熙与蒙着盖头的谢道韫拜别了谢母,他将谢道韫扶上马车,自己也坐了进去。
谢道韫疑惑道
“妾身不应该乘坐肩舆么?”
肩舆便是轿子,婚嫁时,女子乘轿的风俗就是起于晋朝,由于奢靡之风泛滥,高贵的士族不屑使用畜力,纷纷采用人力,乘车出嫁也转变为了乘轿出嫁。
桓熙笑道
“今天这样的特殊日子,我是一刻也不想再与令姜分开。”
在新婚妻子面前,可不能让她以为自己惜命,所以乘车,而非骑马带轿而来。
谢道韫受他哄骗,自不相疑,只觉得自己有这么一位如意郎君,今生又有何求。
车厢内,二人倚着身子,依偎在一起,桓熙强忍住掀开盖头的冲动,一直等到马车行抵临贺公府,桓熙率先下车,又搀扶着谢道韫走了下来。
府上的亲友早已等候在门外,人群中,司马道福满心妒忌的注视着新娘。
此前在临贺公府借助时,她很期望婚礼能够快些到来,这样她就可以尽快回去建康,暂时摆脱桓济的纠缠,直到这一天真正到来,她却发现自己已经妒忌得发狂,恨不得以身待之,自己来做这个新娘。
尤其是看见谢家为谢道韫准备的丰厚嫁妆,司马道福发誓,自己的婚礼必定要比她更风光。
实际上,桓熙的这场婚礼办得也很奢华,江陵全城都在为此张灯结彩,司马兴男更是特意找了百戏班子,在城中连场演出。
虽说有些铺张浪费,可时代背景就是这样,西晋时还出现过石崇、王恺斗富。
桓熙与谢道韫的婚礼若是寒酸了,配不上桓、谢两家的身份,可是会遭士人耻笑。
来到礼堂,桓熙、谢道韫都是一袭白色礼服出席。
根据刘歆的新五德终始学说,晋朝自认为是金德,故而崇尚白色。
晋朝皇帝大多头戴白色纱帽,这一传统延续到了之后的南朝,但凡天子,皆戴白纱帽。
所谓上行下效,晋朝的宫中婚庆大多以白色为礼服,同样也流传到了民间。
经历过一系列繁琐的礼仪,桓熙与谢道韫终于结发为夫妻,在众人闹哄声中被送往洞房。
新房内,前来闹洞房的人都被桓熙驱赶走了,他合上门,回身轻轻掀开新婚妻子的盖头,拿开她手中的团扇,一张娇嫩的脸庞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白色礼服虽然不如红色喜庆,但在朦胧的烛光之下,更添纯净之感。
谢道韫坐在榻沿,她低下头来,避开桓熙的目光,轻声道
“桓郎母亲说,今夜让妾身都听”
话未说完,便被桓熙勾起了下巴。
桓熙俯身吻在谢道韫的朱唇之上,舌头也轻松的撬开了她的牙齿。
谢道韫惊讶的睁着眼睛,昨夜母亲可没跟自己提过还有这种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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