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众人宴饮之际,桓冲府上管事前来通禀
“有人自称吴兴沈劲,想要求见公子。”
桓熙沉吟道
“可是沈充之子?”
“正是。”
桓熙随即看向邓遐
“应远可识此人?”
邓遐摇头道
“家父虽然曾与沈充共事,但邓某与沈劲并无交往,只是听说他素有节气,可惜怀才不遇。”
桓熙微微颔首,其实他比在场众人更了解沈劲。
此人忠勇可嘉,在原时空中,沈劲奉命以五百人守卫洛阳。
二月,前燕慕容恪、慕容垂的围攻洛阳,三月城破,坚持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被俘之后,沈劲宁死不屈,最终遇害。
而慕容恪作为敌军主将,居然也为杀害沈劲这样的义士而感到羞愧。
当然,相较于沈劲的节气,桓熙更看重他的才能。
哪怕洛阳最终失守,但沈劲以五百人面对慕容恪、慕容垂这两位东晋十六国最出色的将帅,虽败犹荣。
也难怪沈劲能得到慕容恪的欣赏,企图招揽他。
如今,这么一位慕容恪求而不得的人物主动前来投奔自己,桓熙又怎会将沈劲拒之门外。
“五叔,此人想必是来求用,侄儿想要邀他入府相见,还望叔父应允。”
这里毕竟是桓冲的府邸,并非南康长公主府,桓熙特意先问桓冲。
桓冲笑道
“熙儿名声日重,如今有人慕名而来,我为你高兴还来不及。”
说着,桓冲吩咐奴婢道
“来人,为宾客在席间增设一座。”
奴婢应声,有搬来一张长案,桓熙也命管事去将沈劲迎来。
倒不是桓熙自重身份,不愿出迎,而是要顾及到邓遐、朱序二人的感受。
沈劲确实是难得的人才,但还不足以让桓熙有了新人忘旧人。
况且邓、朱二人也并非泛泛之辈。
沈劲跟随管事穿过回廊,前往正厅前,他深吸一口气,不得不说,这位年近三旬的汉子多少有些紧张。
古代不比后世,年过三旬就能被称作老翁。
桓温如今也才三十七岁,但若是引得司马兴男不快,张口便被斥为老奴。
沈劲如今年近三旬,别说洗刷宗族的耻辱,至今一事无成,他将拜谒桓熙视为自己最后的机会。
桓家父子坐断西部六州,权势更在当年王敦之上。
尤其是桓温,在经历过逼迫朝廷驱逐司马勋一事后,不臣之心,可谓路人皆知,只不过朝廷也拿他没办法。
在沈劲想来,桓熙应该不会介意他的家族背景,毕竟桓温这一脉,祖上因为效忠曹魏,也曾被司马氏列为刑家。
他迫切想要立下功勋,让宗族摆脱刑家之列。
沈劲一进大堂立即引来了众人的目光,但他的视线始终放在客座第一位的俊朗青年身上,那人正是桓熙。
桓熙笑着招呼道
“沈郎来得正是时候,今日叔父为我接风洗尘,还请沈郎入座,与我等一醉方休。”
沈劲感激地朝桓熙行过一礼,又向宴席的主人桓冲表示感谢,由奴婢领着,在空座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