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只有隐隐约约的啜泣声。
他没得到谢风月即刻的认错声,眼神又变得锐利起来:“难道你还没认清自己的错误?你擅自从吴国回来便罢了,这么久都不曾来谢府报备,有没有把我这个当父亲的放在眼里?”
谢风月委委屈屈抬起眸子,小声回道:“又不是我想回来的,我在吴宫待得好好的,虽不得吴王待见,可也算是吃喝不愁,每日也都乐得自在。”
谢太傅被这么一梗,抿了抿唇:“当初我就跟你说过,你大婚之前与那公子衍如何无碍,可若是嫁人了,就得撇清关系,你为何不听?”
“女儿听了啊,是公子衍不愿意撇清关系呀~”谢风月期期艾艾继续回。
谢太傅用手捂唇轻咳几声:“行,那这些暂且不提,你来盛京后为何不曾来谢府,反而是前往西山”他停顿了片刻:“你还见了你兄长。”
谢风月盯着他,神色认真道:“还有母亲。”
“咳咳,这些事情,你一女郎家家的不必置喙,那这些都可暂且不提,你为何又要与皇室扯上关系,你可知道你作为我谢氏女,成了那个劳什子的永宁郡主是多么丢人吗?我谢氏是养不起你一个女郎吗?需要你这么个女子为家族挣爵位?”
谢太傅像是终于找到能斥责的点了一般,他眼睛微眯,斜视着她,端起一旁的茶呷了一口后,等着她回答。
谢风月眸子清亮,没有被他这肃意满满的问话唬到。
“女儿在西山高台上也未曾开口要过封位啊,是陛下给的~”
谢太傅这是真的被梗住了,问什么她都有正当借口,没借口的他又不能问。
西山猎场一事他虽然没有去,可当日之事,他的人一字不落都曾给他复述过,那日封位之事,是周天子与余贵嫔两人斗法,才让谢风月白捡一个县主之位,郡主一事那就更是平白遭罪后的补偿。
一时间房内沉寂了下来。
他有些后悔了,也不知今日为何要把人喊到跟前来了。
谢风月从他的表情看不出什么东西来,她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开始卖惨:“父亲~女儿也是身不由己啊,那公子衍平白无故就将我不远千里唤了来,父亲一定要为做主啊。”
她抬眸觑了一眼谢太傅神色,继续道:“还有那个公主雅,她更是做局污蔑于我,害我谢氏门楣受辱。”
今日谢太傅干咳的频率不由的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嗓子不舒服。
他咳完后,摆了摆手:“事情已经过去了,大可不必再找不自在,你先去前院帮着你母亲看看筵席是否准备妥当,今日你就跟着予儿在府门前迎客吧,也好向各位宾客证明你是我谢氏女。”
谢风月张嘴还想说话,谢太傅直接打断道:“你赶紧去吧,时间不早了。”
“女儿知晓了~”
她状似对他的回答不满意,但又不敢反驳的样子,让谢太傅内心多了一丝内疚。
但那一丝内疚在谢风月转身关上房门的那一刻也就消散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