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只是听说,今日席上见你眼睛都快落他身上去了,尤其是在他起身准备介绍时,你在我旁边那帕子捏的,啧啧啧。”
宝阳边说还边模仿着她之前拧帕子的模样。
林齐舒扶着丫头起了身,她憋红了一张脸朝着她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那是听我哥哥介绍时才捏的帕子,你这人到底还是不是女子了,谈起这些来都脸不红,羞不羞啊!”
撂下这话后她就跑得只留下一个背影,急的她身后的丫鬟连连呼。
宝阳坐在席上没动。
她当然不知这种害羞从何处而来了。
她公主府里十来个年轻俊美的面首呢,要是谈一下就羞了,那她整日都不用出门了。
折枝不满呛声:“我就不该起了怜悯之心,就该让医馆的人打死你。”
她委屈的看向谢风月:“我去医馆时,没有遇到坐诊的大夫,只见着掌柜的将一篓子草药摔她身上,嘴上还骂骂咧咧说她,一个月接不到一单生意,是个只会浪费草药的药桶子。”
一直守在床边的折枝见着女郎睁眼,柔声问道:“可好些了?”
窗外虫鸣蛙叫,折枝去的快回的也快。
“我没求你帮我。”
随后又朝着折枝道:“给她一两银子,送出去吧。”
折枝更是火冒三丈,立即就推搡着她:“你赶紧走,就当我是多管闲事了!”
现今在听到折枝愿意为同为女子被逼迫的小娘子出头,谢风月竟然莫名的有些感动。
花了好一番功夫才把那癞子送去了官府,又花了一笔银子对她娘威逼利诱才把折枝的契书改了回来。
可折枝的娘为了二十两的彩礼钱,就将折枝骗出府许给了她同村的一个癞子,还美名其曰女子就该早些成婚生子,为夫家开枝散叶。
谢风月理解她的担忧,却不大认同折枝这般说话,可她也不是那种亲疏不分的人:“大夫,还望解疑。”
折枝嘴巴高高嘟起:“那掌柜嘴上还不干不净骂什么女子就不该学医,就该早些嫁人生孩子去,我看不过就让她出诊了,可她到现在都没有一句谢谢不说,女郎声音都沙哑了,她还整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谢风月蹙眉,撑起身子揉了揉眉心,一说话才顿觉嗓子有些疼:“不大好。”
谢风月有些欣慰,其实折枝起初也是有家人的,她是从小被卖了仆契进门的,每个月的月钱却被她那没良心的娘拿走接济她那个没出息的儿子,这些她见着折枝没有怨言,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说话语调极为淡定,毫无波动,给人莫名的疏离感。
谢风月推了推她:“你让大夫说完。”
女医没作答,只是拿出手枕,示意谢风月将手放上去。
折枝不情不愿的挪开步子,眼神却是一点都没从那人身上挪开,一副她敢欺负女郎,就立即把她撕碎的护犊子模样。
谢风月不知林齐舒心悦于自家兄长,她回院后,就觉得头有些晕,喝了一碗热汤后就睡下了。
谢风月颔首示意她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