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发生在李小宝身上,他突然涨红了脸朝着后方的嵩山高喊了一声:“嵩山小哥,可否替我先驾车?”
嵩山打马上前疑惑问道:“这是怎么了?你.”
他话说到一半,脸色也开始变化,他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拉着缰绳神色怪异的看向自家郎君:“肯定是今早送来的餐食不干净,郎君你先来把着车,别让这马儿到处吃草乱走。”
话落,两人快速朝着山林奔去,像是两只狂奔的野兔一般。
公子衍抿了抿唇,无奈只能暂时当起车夫一职。
谢风月已然从睡梦中惊醒,她尴尬的问道:“郎君若是要是,我来控马就行。”
公子衍将折扇不紧不慢别在腰后才开口:“也就他们俩人用了早膳,我可没吃。”
他想的很清楚,郎君说过要听令行事的,不到万不得已不得现身,更何况就这几个人,还不够郎君杀的呢,且这不过就是个同行的女子,伤了死了也无甚所谓。
她上车之时,在车内休息的李小宝和嵩山也都一一抽刀出来了。
当时她还抱着年仅五岁的公子衍,那温热的血洒在他脸上时,心情竟然格外的愉悦。
突然间,林中射出一支羽箭直逼公子衍面门。
这一幕看的谢风月狠狠皱起了眉,她从未想过,公子衍身手竟然如此之好,他挽剑冲向密林之时,瓷玉般的脸庞掩在被风扬起的墨发下,宛如谪仙降世一般。
确实是病,这算是琅琊氏密不外传的家族丑事。
被点到的折枝咬唇勉强点了点头。
他二人虽然脸色苍白,可一双眼睛却都锐利的盯着密林深处那些高低不一的灌木。
“防身用的,我们现在帮不上忙,但也不要拖累别人。”
就在她担忧的看着外面打斗之时,已经有三四人悄悄摸到了马车身后。
她也没闲着,立马翻除车内匕首,一人给了一把,想了想她们未曾用过,怕是使用不当割伤自身,干脆一人给了一根尖簪。
他动作快如闪电,抽出玉扇将其击落,随即下马,挡在了谢风月身前:“你先上车,有埋伏。”
最后还是被他的恩师顾大鸿儒点醒。“学武之人自制力异如常人,你若是就此因为心结不学了,你不怕有朝一日如同你舅舅一般失手杀了至亲之人吗?”
谢风月第一次骑这枣红马时,还是被横放在上的,这次也算是正经意义上的骑它了,马儿十分乖顺,除了她上马时打了个轻声响鼻以外,就不再有其他动作了。
“正北方小山坡处有两个。”
谢风月倏忽间像是听到了有轻微脚步声,她握住了匕首,警惕的离开了车壁。
谢风月定了定神,她也不逞强,这种时候她一个手缚鸡之力的女郎只能是累赘。
林中四声杜鹃的叫声显得十分聒噪。
公子衍三人面色沉静,有条不紊的边格挡着飞箭,边快速向箭传来的方向奔去。
车厢内三女娘,也是第一次见人这副模样,又是尴尬又是想笑,三人憋得两腮鼓鼓。
一行人拖拖沓沓终于是趁着午时太阳正烈之时,爬上了岐山的第二座山峰。
小红打起响鼻,马蹄原地四转,像是再提醒一般。
于是原本一前一后的马匹,最终成了左右两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