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下了马车了,找了块大石头坐下,折枝还想拿出块布襟铺上的,被谢风月阻止了“不用这么仔细,如今我们是赶路,不是出来春游的,大家席地而坐,吃干粮垫一下肚子就好了。”
折枝面露尬色,她到现在都还没有切实的觉得这趟出行是在赶路,她觉得这不过就是和女郎一同出来游玩一样。
几人快速的吃完干粮后就再次出发了。
马车上,谢风月看着手上的地图,手指沿着路途一直划到齐国境内的岐山驿站。
她看向折枝问道“干粮还能吃多久,按照我们这个速度得翻这座山两天,才能到达岐山驿站补给一二。”
折枝手脚麻利,打开行囊一一清点“肉干还有几块,胡饼还有十张,红薯也也还有十来个,够了。”
她这才点了点头,继续看着地图。
嵩山脸立刻涨红,心虚的大声喊道“郎君你再耽误下去就追不上女郎了。”
她急的眼泪鼻涕流了一脸,模样狼狈至极,大声呼喊着,企图能在这荒郊野岭喊出人来救她于危难中。
话音刚落,惨叫声响起。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得七八天才能走出齐国境,到时候就能安心进入岭南境了,那儿毕竟有定海将军驻守的,也应该不会有什么乱子。
公子衍脸色沉了又沉,最终还是守着他最后那点耐心闭上了嘴。
“你有病啊,我好心救你,你还打我。”嵩山像个委屈的小媳妇儿一般,往王衍身后躲去,捂住他的左脸。
此刻的李知意才真是有了乱子,她敷衍而学骑射课业,只能让她勉强驾马,可她却全然不知该如何使这马儿停下,她勒了半天缰绳,马儿也丝毫没有减速的迹象。
公子衍拿开捏住他袖子的手,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这女郎。
他沉声问道“女郎何意?”
可没想到的是,他才刚把这女郎抱下马,下一刻脸上猝不及防的挨了一巴掌。
风声虽大,可公子衍还是精准捕捉到了月女郎三字,他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嵩山撇了撇嘴,阴阳怪气“哟,郎君可真是好命,先是救了个月女郎,如今又要救一个女郎了。”
公子衍看破不说破,回了他个阴阳怪气的笑。
李知意一见着人,感动的热泪盈眶,她的马虽然速度慢了下来,可依旧还没停,她不顾形象的挥舞着广袖,把当初的许诺再说了一遍“救救我,我是陇西李氏嫡支女,我叫李知意,我父亲是李氏家主,你们若是救了我,可许万金,良田千顷还可入世家谱。”
公子衍直接被他气笑了“你是真的跟折枝学坏了,竟学她那套没尊没卑是吧。”
嵩山脖子一梗就想否认,话到嘴边却硬生生转了话茬“这女郎倒是比月女郎实在,她还知道以利诱之。”
李知意脸上盛满怒气“他一个卑贱奴才竟然敢抱我,我不打他打谁啊。”还不等公子衍开口,她继续又道“为何你不来救我?”
然她运气是真的好,因公子衍临时有事回了一趟陈郡,再次出发追赶谢风月时,就正好碰到了正在与流民厮杀的两名车夫。
他是真被打懵了,转头又向公子衍道“郎君,你看她嘛。”
她八爪鱼一般牢牢锁住了嵩山,把头死死贴在后背“你们要是走了,我出了事,陇西李氏一族绝对会追杀你们至天涯海角。”
“打断她的手。”公子衍冷冷开口。
也不知她晕了多久,才被轻声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