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夫人却在听到这话时胸膛剧烈起伏,咬着牙恶声恶气“什么女不女儿的,我只有一女,你这种贱人生的孽障就该乱棍打死。”
大开的窗外忽然吹过一阵凉风,吹得谢风月心尖一冷。
孽障吗?
她不自觉开始回想起谢夫人第一次见她时的模样,那眼里全是没来由的厌恶和痛恨。
为什么一个从未见过的人会有这种怨念呢,那肯定是缘由。
她又想到了母亲写的信,信中的内容她现在不得而知,这一切就像一张网一般死死的束缚住了她。她越是挣扎着这网收得越紧,那些看不见的丝线狠狠的勒进她的皮肉里。
谢风月喉间发紧,以往母亲的慈爱还在她脑子里,可那个会笑着给她洗干净浑身脏污的母亲到底瞒了她些什么,为什么都不向她透露一些。
她兀然抬头,随即朝着谢夫人起身行礼“母亲,我先回房上药了,若是您还有事那就明日再说吧。”
谢风月脚步飘忽,她脑子里像是快爆炸一般,各种思绪纷乱嘈杂。
可她还没来得及出门,就被前来的谢太傅拦下了。
谢太傅像是还没来及梳洗,他面上有些倦色,可她见着谢风月时眼睛倏忽间亮了亮,他刻意把语气放缓了些“这是风月吧,多年未见你都长大了。”
谢风月听着这话十分不适,她微微皱眉。
谢太傅在朝中浸淫多年,识人观色这一行上也颇有建树,见她皱眉以为是她身体不适,语气更是柔软一些。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玉盒“你及笄之时我未能赶回来,这是你的及笄礼。”
说完他自顾自的将盒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支玉簪。那玉簪通体透着微微光泽,肉眼看去没有一丝杂质,一看就是整石所雕刻。
谢风月拿在手中时更能感觉到这簪子的玉质极好。
可她的心像是被剜了一刀一般,这玉和她手腕上的玉镯一模一样。
谢风月已经快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她眼神里透着漠然“谢过父亲。”
短短几字,谢太傅却像是听见什么绝世夸奖一般,他脸上绽放出一个微笑“好好好,好女儿。你快些回房休息吧。”
“不可!”谢夫人甩开拉着她手的嬷嬷高声呵止。
她走向前来一把抢过谢风月手中的玉簪“这簪子太过素净,不衬月儿容色,不如用我当初陪嫁的那根鸢尾凤心簪。”
谢太傅神色一肃,反手从她手里夺回“这是补上的月儿及笄礼,予儿那里我自然也备下了。”
看着重回手里的簪子,谢风月嘴角勾起,看来这簪子还有些渊源能让谢夫人不顾颜面也要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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