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王衍此时已经换了一套天青色项银细花纹的锦袍,他腰束玉带,长发未冠。迎着众人的目光走向床上的女郎,十分无礼的拉起她的手,掀开她的衣袖。
谢风月羞的面红耳赤“郎君无礼!”她用力想收回手臂。
王衍指着她手臂上的青青紫紫,看向谢风柔问道“这作何解释?”
“这这是我情急之下被迫的,在那种性命悠关的情境之下,我也是无心之失。”谢风柔焦急解释。
王衍放下谢风月手臂后,躬身行了一礼“抱歉”转而又朝着谢风柔开口“先不论你们是谁推谁入水,只论你在池中时就对姐妹下死手,毫不给人留活路这一条,便得受家法处置。”
王衍双手抱拳朝远方行礼“夫言行可覆,信之至也。推美引过,德之至也。扬名显亲,孝之至也。兄弟怡怡,宗族欣欣,悌之至也。临财莫过让。此五者,立身之本。”
“这是我琅琊王氏家训,想必锦还兄家训中也会有兄友弟恭这一条吧?”他神色认真的问向谢谨,还为了以示亲近,唤了他的表字。
谢谨低头思索,再抬眸时,已经没了之前那股和稀泥的想法了。“去宗祠领二十戒尺。”
谢家家法,儿郎用杖女郎用尺,两者都是特制的,那行刑尺长两寸有余,上面更是抹了特制的油,被打上两戒尺手心即可高肿数日,十戒尺下去便足已皮开肉绽。
要问谢风月怎么知道的,那当然是拜谢风予所赐。她刚入谢府时被她找着由头趁机告状,由谢夫人请家法足足打了十戒尺。几个月过去了,她手心依旧还有疤痕。
一旁的谢风柔想必也是知道谢家戒尺的厉害之处,之前所装出的柔弱一时间竟然给吓没了,她高声厉呵“凭什么她不挨打!”
谢风月差点笑出了声,装柔弱可不是一夕之功,怎么这么稳不住气,这么轻易就破功了?
谢风月决定给她做个表率,见她表情突变惊恐,转头望向谢谨嘴唇抖的厉害“二十戒尺兄长,我如今已经没事了,柔妹妹也不是故意的,二十戒尺太多了!”
这句话像是点醒了谢风柔,她身子一软瘫坐在地“兄长,可知二十戒尺下来,我的手会成什么样吗?”
谢风月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一般,轻轻扯了扯谢谨的衣角“我不愿兄长为了我被人诟病狠厉。”她神情诚恳,看向谢谨的眼神充满了心疼。
谢谨叹了口气“你就是心肠太好,才会被欺的没了脾气。今日若不是我与逸之临时回府,你可能就被害死那荷花池中了。”
谢风月眼神怯懦,可表情坚毅“柔妹妹还小,阿兄就小惩大诫吧。”
谢风柔不懂为何被她三两句求情就给事情定了性,就是她任性而为想害她的命。反而是她顾念姊妹之情,高抬贵手。
谢谨又长吁一口气才朝着谢风柔开口“今日是你阿姊为你求情,念你年幼。你去宗祠领十戒尺吧。”
谢风柔还想开口,却被谢谨一个眼神过去打断。
她含泪委屈“柔儿知晓了。”
“柔妹妹可也发了高热,等病好了再去吧。”谢风月把知心阿姊这角色贯彻落实。
谢谨无奈语气心疼“也就只有你才会这么良善了。”转头又对着谢风柔严厉开口“你若是学了月儿半分,也不会做出这种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