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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志喝得药酒较少,灵力又雄厚,最先醒过来。
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起来,杨志四下一看,那老都管及十几个军汉,依旧口角流涎,人事不知,而他们押运的生辰纲和劫取生辰纲的晁盖等人早已无影无踪。
杨志看着老都管及十几个军汉愤闷道“你几个不听俺之言,中了贼人奸计,连累俺跟你们同罪,害俺不浅!”
有心上去将老都管及十几个坏事的军汉全都戳死,但杨志转念一想“俺跟这群蠢货一般见识作甚?!”
再者,虽然杨志不想承认,但他到底没能坚持住,也中了吴用的奸计,怎么能全怪别人?
杨志收回目光,心想
“这生辰纲丢了,教俺有甚么面目去见梁中书?”
“恢复祖宗荣光的机会也没了,俺这个杨家的不孝子孙,有何面目苟活于世?”
“江衍哥哥虽爱惜俺,奈何他当日留俺在水泊梁山入伙,俺却执意要走,如今这般落魄,再去投他,定会叫他寨中的人取笑。”
念及至此,杨志不禁有些心灰意冷“如今俺真是有家难奔,有国难投,还能去哪里落脚?不如就这冈子上寻个死处,一了百了!”
望着冈下那崎岖的怪石,杨志撩衣破步,便想从黄泥冈上跳下去。
眼见着杨志便要迈出最后一步跃身一跳,杨志幡然醒悟
“爹娘生下洒家,堂堂一表,凛凛一躯,自小学成十八般武艺在身,就这么死了,未免太过可惜,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兴许他日,洒家还有恢复祖宗荣光之机也不一定。”
杨志回头一看老都管及那十几个军汉,他们当中已经有醒过来的,正在静静地看着想要寻死的杨志,却没一个挣扎起来拦一下杨志。
杨志指着他几个骂道“都是你这厮们不听洒家良言,才丢了生辰纲,连累了洒家!”
骂完,杨志拿了自己的朴刀,又挂了自己的腰刀,四下看看,再没什么好留恋的。
长叹了一声,杨志走下了黄泥岗。
不说这十几个军汉醒来后,攒落老都管,将丢了生辰纲的责任全都推诿给畏罪潜逃的杨志。
只说,杨志下了黄泥岗,又望南行了半日。
此时,天色已黑,一日未进食的杨志,早已饥肠辘辘。
碰巧前面有一家酒店。
杨志心想“人硬不过饭,先吃饱了再说。”
虽然身上分文没有,但杨志还是进入酒店,找了张桌子坐下,冲酒店中的一个年轻妇人喊道“酒家,先取两角酒来吃,再借些米来做饭,有肉安排些个,少停一发算钱还伱。”
妇人看了一眼杨志的相貌,尤其是盯着杨志脸上的青面看了看,然后给酒店中的一个伙计使了个眼色。
伙计见了,立即从后门出去,直奔二龙山而去。
妇人亲自给杨志上了二角酒,又切了二斤好牛肉,外加四个小菜,然后大有深意地说“恁慢慢吃,不急。”
杨志听得一皱眉!
但想到,自己连死都不怕,又何必怕一个妇人?
“纵然她这是黑店又如何?俺且吃饱了再说!”
杨志真是饿坏了,狼吞虎咽,将酒肉一扫而空。
吃饱后,杨志拿起刀就往门外走,边走、还边扯谎道“待俺回来还你,权赊咱一赊。”
不想,那妇人却道“制使无需如此,此乃水泊梁山下辖酒店,奴家是水泊梁山头领操刀鬼曹正家娘子,官人曾嘱咐过奴家,留意制使,官人言,寨主算定,制使这几日必到奴家这小店吃酒,叫奴家务必招待好制使,不可怠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