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他是四小队的小队长啊,社员们家里出了状况,他必须得帮忙才行。
等来到张春生的家里边时,就看到张铁良正抱着肚子在地上翻滚个不停。
嘴里说的话,也听不清楚究竟是个啥。
“大队长、队长这可咋整啊。”张春生已经六神无主了。
“春生大叔,良子这样多久了?”陈富贵问道。
“吃完晌午饭他就说肚子又有点疼,这些天也经常这样。”张春生一边抹眼泪一边说道。
“就是这次疼得有些邪乎,又变成了跟上次发病一样。我就怕一会再疼得抽过去,也不知道这是啥病,可要了我的命了。”
说完之后,张春生蹲地上哭个不停。
农村的汉子都是刚强的,可是像张春生现在所面对的局面,真的能把脊梁给压塌。
不仅仅是他,他媳妇和他另外两个儿子,现在也是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富贵,你给拿个主意吧,是不是去卫生院。”王德顺说道。
“上次也去了吧?不是说没查出来啥病嘛。”陈富贵说道。
“良子还有啥别的症状没有啊?要不然我担心就算是给送到县里的医院,也找不对路子。”
“还能是啥?癔症了呗。找个先生给瞅瞅,或者找个跳大神的给跳上一跳,就能收拾利索了。”
这时候许全有的声音从大家伙的身后传了过来。
“大队长,要不然,就请个先生来看看吧。”张春生抬起头,眼巴巴的看向了王德顺。
陈富贵的心里边暗骂了一句,许全有是真的很操蛋啊。
张铁良现在这个样子,明显是有真病。哪里是找先生、跳大神的,就能给瞧好的?
可是许全有居心叵测,你不找的话,张家人心里能痛快?
你要是找了呢,不管是不是真的对了路子,他跟王德顺以后的日子都不好过。
“哎呀,抽了,抽了。”
“快找烧火棍,让他咬着,省得咬到舌头。”
“这可咋整,挺好的人,咋就成了这样啊。”
陈富贵还在琢磨着呢,就听到大家议论的声音。
看到张铁臣已经跑外边找来了烧火棍,就要往已经抽搐的张铁良嘴里塞到时候,陈富贵一把把他给拽到了一边去。
“你干啥?”
张铁良的大哥张铁军一下子瞪红了眼睛。
别的人也吓一跳,不知道陈富贵发的哪门子疯,这要是把舌头给咬坏了可咋整?
陈富贵反倒没有理会这些人,跑到张铁良的身边,推着他的身体侧躺着,还用手帮他擦嘴边吐出来的白沫子。
“这时候就得这么呆着,一句两句说不清,给我拿条毛巾来。”陈富贵说道。
说话归说话,他的动作可没有停。
只不过张家人现在看他的眼神都不善,张铁臣抓着烧火棍的手,指节都因为用力过度捏得有些发白。
“感谢富贵吧,救了铁良的命。”
看到陈富贵从张铁良嘴边擦出来的东西后,王德顺开口了。
现在擦出来的不是白沫子了,而是土豆糜。
可想而知,这要是咬了烧火棍,再有这玩意吐出来,人不得活活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