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尽过去的历史，这个世上也从未有我这样的人。就像是这异鬼术创造出来的暗质体，你这蝼蚁此生难以企及。”鹿不二呼吸着风雨里的土腥气，忍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他顷刻间明悟了这个世界的真谛，忽然觉得隐藏自己是他做过最蠢的事情。</p>
为什么要隐藏呢？</p>
真正该把自己藏起来的，是这群阴沟里的臭老鼠。</p>
就像是龙雀说的那样。</p>
他就要是锋芒毕露。</p>
就是要光辉四射！</p>
伴随着霸主能天使的咆哮，雷霆的能量波动了极致，一记宛若天罚般的酷烈斩击骤然袭去，撕裂了风和雨。</p>
恰逢天穹落下一道电光。</p>
仿佛天作之合！</p>
这是神速的斩击。</p>
快到张伯伦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p>
他背后凝结出的无数砂之手臂轰然崩溃！</p>
仿佛一道闪电从天而降，贯穿了他的胸腹。</p>
无情地，把他钉死在了地上！</p>
那一刻，张伯伦喷出一口鲜血，苍白得宛若幽灵。</p>
仿佛连灵魂都被钉死了。</p>
信念全无。</p>
“吼！”</p>
武神怒吼，一脚踩住了他的胸膛。</p>
风雨里，纵声咆哮的姿态，仿佛在向世界示威。</p>
昔日高高在上的大主教，宛若野狗般被他踩在了脚下！</p>
这一刻，天空中再次回荡着警报声。</p>
十余架军用直升机突破风雨而来，冰冷的机械音回荡在城市的上空：“鹿不二少校，您已涉嫌恐怖袭击罪，请立刻放下你的武器，举手投降。重复，鹿不二少校，您已涉嫌恐怖袭击罪，请立刻放下你的武器，举手投降。这是最后的警告，你已被锁定。”</p>
无数道探照灯穿过雾气，落在了风雨中的少年身上。</p>
特勤部队从四面八方赶来，封锁了现场。</p>
这一刻。</p>
军用直升机的机舱里。</p>
周老秘书拍打着戒尺，沉默不语。</p>
副教宗俯瞰着那个身影，轻轻叹了口气。</p>
苏什站在机舱的门口，死死锁着眉头，面沉如水。</p>
原烈和夏言更是紧张到心脏狂跳。</p>
伴随着一道圣光从天而降，莲华以大祭司的姿态降临到了空荡荡的马路中央，神圣的威压如潮水般散开，光辉圣洁。</p>
隶属于黎家的特别行动部们驱车赶到，车内的后座上坐着年迈的老妇人，眼神里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p>
无数媒体的车辆也赶到，摄像头闪烁着灯光。</p>
何赛也从酒店里出来。</p>
醉醺醺的原晴抬起美眸，好奇又担忧地打量着这一幕。</p>
鹿思娴从废墟的大楼里探出脑袋，吓得师兄们赶紧把她拉了回去，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会非常可怕，谁露面谁沾包。</p>
这一刻，世界的目光聚焦在能天使的身上。</p>
祂散发着霸主的气息！</p>
极尽尊贵狰狞。</p>
宛若神话中走出的造物。</p>
一尊能够在城市里战斗的……霸主级异鬼！</p>
唰的一声。</p>
以艾月为首的黎明特种序列突破风雨，包围了风雨里的少年。</p>
也包围了那尊狂暴的霸主。</p>
这是鹿不二第一次面向整个世界，即便他即将作为恐怖分子被逮捕，却丝毫没有流露出任何的慌张，而是从口袋里取出了一枚老式的打火机，还有一个皱皱巴巴的烟盒。</p>
他给自己点燃了一根烟，咬在了嘴里。</p>
“我有一个朋友曾经说过。”</p>
他顿了顿：“以暴制暴，是对这个病态世界最好的疗法。只要掌握着足够的暴力，我就是公理，我就是正义。”</p>
深吸了一口烟，他还是不习惯那股呛人的味道。</p>
因此他把那根烟扔在雨泊里。</p>
跟上一脚踩灭。</p>
“你们想要起源之神的力量，你们想要创生之力，你们要起死回生，你们要永垂不朽……这都跟我没有关系，但我不会允许任何人，践踏着我朋友的尸体，去染指这一切。”</p>
鹿不二抬起右手，轻轻打了一个响指：“今天，我要有罪的，跪下来忏悔。我要那些该死的，被碎尸万段。”</p>
伴随着汽车的鸣笛声，一辆印着联邦快递的厢式货车从地库里开了上来，这可能是唯一从刚才的战斗中幸存的车了。</p>
东山从车上下来，打开了车厢的大门。</p>
押送着三个犯人，跪倒在风雨里。</p>
所有人都震惊了。</p>
因为那三个犯人，恰恰是曾经临海城市安全委员会的成员。</p>
亚瑟。</p>
劳尔。</p>
亚伦。</p>
他们此刻都遍体鳞伤，但眼神却还算清明。</p>
不知道遭遇了什么，透着恐惧和绝望。</p>
鹿不二摆了摆手，示意黎明特种序列们让路。</p>
本来该立刻上去缉拿恐怖分子的艾月却沉默了一秒，面无表情地示意队友们让开一条路，让那个少年通过。</p>
鹿不二走到三位犯人的身边。</p>
抬起右手，指尖亮起电光。</p>
“现在，先生们。”</p>
他顿了顿：“告诉我，一直以来，临海市的创生族裔，到底是在跟谁联络？到底是死去的张伯亨，还是那条死狗张伯伦？”</p>
少年放声说道：“大声回答！”</p>
轰隆！</p>
天空中雷鸣滚滚。</p>
亚瑟他们面如死灰，大声说道：“张……张伯伦！”</p>
一道电光划破天际，照亮了鹿不二的脸。</p>
他沉默片刻，转身望向天空中那些盘踞的直升机，一字一顿：“听到了吗？我亲爱的长官们……给我竖起耳朵听好了，你们引以为傲的联邦体系，你们引以为傲的调查人员，统统都是一群垃圾！你们就像是一群被人愚弄的小丑，可笑至极！”</p>
死寂一般的沉默里，这个世界只有鹿不二一个人的声音响起：“那些死于人体实验的人，那些死于圣山行动的人，那些死于无耻背叛的人……既然你们听不到他们在地狱里的声音，那我就要你们听到。既然你们要妥协，那我就偏不让你们如意。”</p>
风和雨席卷。</p>
嚣狂的少年在破口大骂。</p>
像是最癫狂的诗人或者戏子。</p>
尽情的嘲笑着这个世界。</p>
有那么一瞬间，白发的男人从天而降，落在了酒店的楼顶。</p>
梅丹佐的唇边露出一抹浓郁至极的笑容。</p>
仿佛在看着世界上最精彩的一出戏剧。</p>
轰隆！</p>
能天使纵声咆哮，无尽的电光炸裂开来。</p>
莲华抬起颤动的美眸，凝视着风雨里癫狂的少年，还有他背后那尊魁梧狂暴的武神，恍惚间记忆跨越了百多年。</p>
仿佛看到了她的兄长。</p>
不。</p>
此刻的鹿不二，比她的兄长还要意气风发。</p>
还要不可一世。</p>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p>
她默默地抬起右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p>
心脏跳动的声音。</p>
震耳欲聋。</p>
“这是能天使，起源之神进化链，霸主级的生命形态。”</p>
鹿不二指着自己背后的武神：“这也是我的暗质体……如你们所见，祂拥有命理，能够使用术式，还能够操纵魂刃。这就是异鬼术的极致，当初第三代神圣君主康斯坦丁都没做到的事情。”</p>
他又指了指自己：“但我做到了。”</p>
有那么一瞬间，现场所有联邦和教会的高层都沉默了，那尊黄金武神在风雨中的姿态是如此的霸道威武，命理的波动是那么的清晰，握着魂刃的姿态就仿佛是人类和异鬼的完美结合。</p>
“现在，你们有两个选择。”</p>
鹿不二一脚踩住张伯伦的头颅。</p>
脚下微微发力，让他发出一阵凄厉的哀嚎。</p>
“要么，为了这个畜生，原地把我击毙。”</p>
他抬起头，摊开双手：“要么，现在为我加冕。”</p>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