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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水艳还在腰酸背疼中,小娇就怯生生地在帘子外报,说昨日来的谦儿公子有事来找。
水艳也不敢慢怠,忙丢下缠人的千秀起了床。
来到殿堂,就见谦儿衣装整齐,恭敬站立,神情凝重,水艳温和的上前问,谦儿却用疏离的语气说:“伤口已无大碍,已劳烦了宫主,谦儿不便再打扰,此时要下山了。”
水艳盈笑的脸渐渐收敛,无奈叹了口气,“是不是水艳招待不周?谦儿你有事尽管说,我不当你是外人。”说起外人,水艳又暗自苦笑,也许,在她心里不当谦儿陌生,可在谦儿心里,她不过是路遇一人而已。
“宫主对谦儿以礼相待,谦儿很感激了。”
殿堂外,缓缓走进来一个人影,逆光看去,一身的淡黄衣衫带着浅浅的金光。
谦儿清澈的眼睛微微一眨。
水柔纯然一笑,已来到殿中央,“姐姐,听说你昨日带来的公子受伤不轻,我这里有瓶药挺好用,姐姐给公子试试。”说着,她转眸看向了谦儿。
谦儿脸色微窘,垂下头去。
水艳笑了笑,上前接过瓶子,不经意地说道:“柔儿不是不喜欢我从外面带男人回来么?”
水柔笑着又看了看谦儿,说:“这谦儿公子尚是少年,纯正善良,又救了姐姐,柔儿当然不可有无礼之念。”
水艳摇了摇头,“可他,正准备告辞呢。”
“哦?”水柔微讶的张大眼睛,又柔声对谦儿说道:“公子既然来宫中做客,我们姐妹必当请公子伤好后方可离开,公子若无急事,就不必拒绝我们姐妹的好意了。”
不知为何,原本一脸正色要离开的谦儿,在听得水柔一番话后,竟露出不知所措的矛盾神情。
水柔吃吃一笑,又道:“我等虽然都是女子,但谦儿公子不必觉得有何不方便之处,就当是结识了益友,在此歇息些时日又有何不可?公子不必多虑。”
水艳见谦儿有所动摇,亦劝道:“难得柔儿妹妹有留客之意,谦儿,你再要走就辜负我们了。”
谦儿面色一红,忙躬身道:“那就谢过二位宫主,谦儿就只得打扰了。”
水艳松了口气。
水柔好看的唇角一扬,对水艳说:“姐姐,让我为谦儿公子上药吧。”说着,从水艳手里拿走了药瓶,又大方的对谦儿示意,“如此,请谦儿随我来吧。”
谦儿略思虑了下,见水艳也没吭声,便对水艳点了点头,垂首跟随水柔走向了殿外。
水艳淡淡地看着他二人消失在门外,慢慢垂下眼帘,心里,说不出的有些不悦。
殿堂一侧,出现了一道瑰丽的身影,千秀眯着眼睛,静静的望着水艳,眸底,蕴动起一圈复杂的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