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景妤故作疑惑的看着他。
澹台肆拽了拽衣领,一本正经的胡诌:“衣服厚,有些热。”
“那你也换件衣服,我下去找小二要把剪刀。”
姜景妤说完便转身出了房门。
澹台肆吐了口气,急忙抬手扇了扇发热的脸,一直到脸上的灼热散去,他才猛地从床上跳了起来。
姜景妤找小二要了把剪刀,又从下边打了盆水过来。
等她端着水盆进来时,澹台肆正低头捣鼓腰间的蹀躞(diexie)。
见他笨手笨脚,姜景妤面露无奈,将水盆放到桌子上朝他走了过去。
“让我来吧。”
她来到澹台肆身前,双手从他腰间穿了过去,抓住了那条被他弄的歪歪扭扭的蹀躞。
澹台肆的心被狠狠地撞了下。
他下意识的架起胳膊,低头看向正环着他腰身的姜景妤。
那一刻,她纤长的睫羽,翘挺的鼻梁,娇嫩的嘴唇全都纳入他的眼帘。
“姐姐。”
澹台肆突然轻轻唤了声。
“怎么了”
姜景妤头也没抬,继续低头为他系腰间的蹀躞。
澹台肆目光幽深的说出了下半句。
“你真好。”
姜景妤动作一顿,弯了弯唇,用手指勾住他腰间已经系好的蹀躞拉着他朝着桌子前走去。
“行了,少跟我贫嘴了,过来我给你打理打理头发。”
澹台肆虽然已经换上了中原人的衣衫,但那头红绳编的辫子实在是太过乍眼。
本来就长得妖孽显眼,再配上那头张扬的小辫子,别人想不注意他都难。
姜景妤虽然不知道十几年前江湖大乱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既然老爹说江湖上的人恨极了苗疆,澹台肆这身行头怕是进不去武林大比现场。
在姜景妤的指示下,澹台肆坐到了长凳上。
“想要在江湖人面前隐瞒你的身份,头发得剪一些。”
“都听姐姐的。”
澹台肆应的倒是痛快,并不介意她剪掉他蓄的长发。
姜景妤耐着性子去解他那一头小辫子,等小辫子都解开后,澹台肆瞬间成了黑毛狮王。
姜景妤噗嗤笑了一声,一点一点的将澹台肆的头发打湿。
“你们苗疆人头上都编这么多小辫子吗”
“嗯。”
“那你们平时打理起来岂不是很麻烦你的小辫子谁给你编的”
“我母亲。”
提起母亲时,澹台肆脸上多了抹柔色。
姜景妤挑了挑眉,顺着这个话题说了下去。
“你说来中原是为了给你母亲找药,你母亲病了吗”
“她没有生病,是被人下了毒。”
澹台肆头一次在外人面前提起有关母亲的事,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他心中仍有怨怒,但如今再提起这件事时已经能做到心平气和了。
“中毒”姜景妤闻言支棱起了耳朵:“什么毒”
“是一种名叫绝言的毒药,中了此毒的人会丧失言语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