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掌他使了多大的能耐我不晓得,但是这一掌摁下来,我绝对好过不了。只能脚下挪腾避开这一掌。这一退,是我给惊门几位长老的面子。我登门是客,但我不给他们面子是我失了礼数,他们对我动手便是扯平,如果他再追着打,那便是他失了礼数。江湖虽说鱼龙混杂,但也是个讲道理、讲礼数的地方。否则几千年来,为什么做皇帝要讲究个名正言顺?不就是争名声么?谁料我这一退,青年竟然再次欺身上前,我一个不留神被他一掌推倒在地。“好了,别胡闹了。”大长老恰时开口,我就算有心要动手,也只能作罢。青年回到其身后。大长老说:“来者是客,你上去就要动手,岂不让人家说我惊门不懂待客之道?罚你面壁一个时辰。”我站起来拍了拍屁股,揉着胸口说:“大长老不必责罚,从江湖上来讲,你我平辈,我被孩子推一下也没什么,咱们做长辈的,难道还能跟孩子一般见识?”一番话出去,青年脸都绿了。但是刚被大长老训过,他也不敢再动手。这时候,一直没说话的四长老说:“李尚,楼兰一开,到时候激起浪潮,如何平息?”“如何平息?当年北派江家被灭的时候,你们是怎么把浪给平息下来的这次就怎么平息下来呗,惊门乃江湖领袖,不能这点手段都没有吧?诸位长老,楼兰我是一定要开,张家宝藏的秘密我是一定要知道的,北派灭门的始作俑者是青红门,这件事情你们应该也知道,你们或许忌惮他们,但我不怕,我的目的就是揪出青红门的人,报仇雪恨。”我说话间,气上心头,难免有些咬牙切齿。大长老又问:“看你这般,莫非你是江老魁首的孙儿?我记得,他的长子长孙并没有死,否则你何以这么大的仇恨。”“家父李牧,何许人也想必不用我说,况且我父是北派的人,我自然也是北派的人,做人、走江湖靠的就是一个信义,若对手强悍就背信弃义者,与猪狗何异?”说罢,我拱手道:“言尽于此,告辞。”随后我拉着萧碧静离开。萧碧静一边开车,一边忧心忡忡:“现在把惊门的长老会都给得罪了,如果爵门真的从中作梗不让你开楼兰,你再强行开,恐怕会很麻烦。”我嗤笑一声,说:“惊门的目的可并不是阻止我打开楼兰,而是要看看我开楼兰的决心,他们的目的也是楼兰,他们只是担心我在爵门跟风门的压迫下改变主意放弃楼兰。”“楼兰里不止有张家宝藏这么简单?”“你说…天棺有没有可能也在楼兰遗迹里面?”我也瞬间被这个想法给震惊到了。而后不等萧碧静作答,我又否定了这个想法,问道:“惊门是没有魁首么?还是怎么着?为什么召见我的会是长老会?”“惊门魁首失踪了十五年了。”“十五年?”我心里咯噔一下,突然觉得有点不大对劲,又问道:“惊门魁首叫什么名字?”“李苍峰啊。”“李苍峰?”“你认识?”“他大概多大年纪?”“五十多岁吧。”萧碧静到底是搞情报的,她看我这表情就猜出了一些,她说:“你不会认识总魁首吧?难道你是总魁首调教出来的弟子?”老实讲,我不知道老李是不是这个所谓的惊门魁首李苍峰,但是他那种舍我其谁的气势确实无人能比。其次就是,哪怕老李真的是李苍峰,我也不能跟萧碧静讲。再说了,谁知道这车里有没有被人装窃听器?所以我摇了摇脑袋:“你都说了他失踪了十五年了,十五年前我才多大?我只是觉得这个人的名字挺耳熟的,你见过么?”她点了点头:“我那个时候跟我师父来过一次京都,恰好看到总魁首,当时他挺年轻的,挺帅一老头儿。”“为什么要叫总魁首?”“因为江湖上下不管是三教九流还是什么流派,只要你入江湖,都得听惊门的号令,再加上各大流派也有自己的魁首,为了区分跟尊重,就称呼总魁首了呗。”她说完,又问我现在有什么打算。我说没有打算,等着有人上门找我就行。回到酒店,我给老奎打了个电话,问他昨天晚上有没有人找上门儿。老奎说有两个小姐,被他扣下了。我还以为他在跟我逗闷子,让他滚,结果他很正经的说这两个小姐是爵门的人安排的,目的是我,只不过我不在,老奎替我挡了刀。我听后让萧碧静送我去找老奎。见到老奎的时候,老奎胸前跟后背各中一刀,纱布缠得很厚实,他说:“掌柜的,我这个算工伤不?”“找白瑞龙要去,你又不是给我打工的,我只是借用你。”老奎一翻白眼。我推开卧室的门,两个身材较好的女人被臭袜子跟裤衩子塞住了嘴巴,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听到开门声,朝我看来。我走过去拽掉其中一人嘴里的臭袜子,还没等我问话,一股子臭味扑鼻而来。我捏着鼻子冲出卧室:“老奎,你特么袜子是掉进沼气池里了?”老奎嘿嘿一笑,也不理我。我把卧室门打开一条缝,说:“自己松绑,刷牙洗脸,把身上收拾干净出来说话。”老奎说:“我去松绑。”“用不着,她们两个有脱身之法,之所以不走,就是让你给我报信儿的,看着吧,一个小时之内,正主必到。”我坐在沙发上扒拉起手机。萧碧静也老老实实的坐在我旁边跟我窃窃私语。大概四十多分钟之后,卧室的门被打开,两个人裹着浴巾出来了。正巧门外也传来脚步声。我让老奎去开门。果然,门外带头的一男一女都是熟人,洪为军跟她的贵妇媳妇。他看到我,咬牙切齿道:“李尚,你知不知道我那个金蛇吸水局布了多久?”我呵呵一笑:“跟爹有关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