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言愤恨地将一叠文件重重拍在桌子上:“这帮可恶的家伙,得寸进尺!”
“老徐,消消气。”莫勋让宋玉珍给他倒了杯茶水,旋即叹气道:“这帮黑社会是太猖獗了一些,你说抓吧,没有确切证据,关不了几天就得放出来。而且就算耗费大量警力取得证据,也是无法从根本上除掉这种团伙,更别说他们还跟警方或官场上的某些人勾结在一起,唉,难办啊!”
“老莫,咱俩得想想招,看怎么从根本上除去这帮家伙!”
“唉,这么想的可不止咱们两个。可最后能有什么办法?”莫勋忽然将目光移到宋玉珍身上:“玉珍,你有什么好的想法?”
宋玉珍浅笑着摇头:“你们都想不出来的东西,我又怎么知道。”
徐言也看着她:“嫂子,您地文化可比大哥高,您就说说吧。”
宋玉珍沉吟了好长时间,旋而一咬牙:“其实我一直有个想法,不过怕你生气,所以就没敢说。”
莫勋点了下头:“但说无妨。”
“那我就说了。你可不许急眼。”
莫勋蹙了下眉头:“罗罗嗦嗦什么,快说吧。”
宋玉珍瞄了他好几眼,方道:“你们以前地方法,总是在他们犯罪后找到证据,再行制裁。可这样归根结底是治标不治本,我的方法就是,以恶治恶,他们恶。你就要比他们还恶,他们狠,你就要比他们还狠,恶到可以将黑社会收在自己旗下,狠到可以把阻碍自己地清官查办,然后……”
“够了!”莫勋一声高喝,制住了宋玉珍的话语。
宋玉珍瞥了眼他,嘟囔一句:“我就知道你得急眼!”
徐言细细考虑了一下宋玉珍的话。咳嗽一声,没再说什么,本心来讲,他确实也接受不了这种观念,嗯,虽然有那么一些道理。
事后,莫勋依旧按照他的苯办法,不断打击着黑社会。
多年以后。
“好不容易出去玩一趟。瞧你。还是板着那张脸!”车上,宋玉珍不满地看着莫勋。
莫勋撇嘴道:“我正忙的时候。你非要旅什么游啊,浪费时间!”
吱……
徒然,剧烈地晃动加上车轮摩擦地面的声响扑面而来!
前方不远,一辆大货车突然冲来,它根本没有刹车地意思,直直撞向莫勋的车子。
一声轰然,奔驰被横着撞出几十米!
奔驰左侧生生瘪下一块,面目全非,驾驶座的司机当场死亡。
“咳咳……老……头子……你怎么样?”宋玉珍捂着不住流血的左臂,忍痛望向莫勋的方向,入眼的情景让她脸色苍白,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
莫勋下半个身子已是和奔驰的碎屑压在一起,血肉模糊。
“老头子!”
强自睁开眼,莫勋的呼吸已渐渐急促,喉咙深处不断有血液涌出,“一定……咳……是那帮黑帮份子……咳……干地!”
“你别说话了,这里是城区,救护车马上就能来!”宋玉珍已经顾不上手臂的伤势,她脱下外套,使劲压在莫勋的腿部,以抑住鲜血的涌出。
莫勋的瞳孔慢慢黯淡下来,他用尽最后地力气抓住宋玉珍的手:“玉珍……你答应我……一定要让我们的孩子……做官……他父亲没有完成的事……一定要让他……做到……咳咳……他要是不行地话……就让我们的孙子……来完成……”
宋玉珍抽泣着:“别说了,你得保存体力……呜呜……救护车……救护车马上就到了!你再坚持一下!”
莫勋满是血迹的脸庞笑了一下:“或许……我从一开始……就错了……咳……但玉珍……不论如何……都要把这些黑社会……清除掉……你答应我!!答应我!!!”莫勋手臂徒然发力,死死拽着宋玉珍。
“我答应,我答应你!呜呜……咱们的孩子……咱们孩子的孩子……我都会让他们当官……呜呜……不管多久……不管用什么手段……不管失去什么……我都会把丰阳的黑社会……”宋玉珍牙齿一合,连嘴唇都被咬破了:“我都会把丰阳的黑社会……斩尽杀绝!!!”
“谢谢你,谢谢……”
身体已失去温度,瞳孔已慢慢无神,这,是莫勋留在这个世界最后的话语。
良久过后,伴随着救护车地鸣笛声,还有一声歇斯底里地悲鸣响彻在丰阳上空……
那是一个哀伤的……憎恨的……坚定的女声。
从那一刻起,宋玉珍变了,那个抱着孙女准备安享晚年的老人……变了。
得到莫勋死讯的徐言,这时才深深察觉到自己的无力,曾经的梦想终归是句空话,它或许只能作为一个籍慰心灵地存在,永远沉睡在心中吧。
再见到宋玉珍后,徐言将自己今后地打算告诉了她:“嫂子,我也快到退休的年龄了,我准备再混些日子,就卸甲归田,回家安享晚年了。”
宋玉珍古井不波地看他一眼:“这些年与黑社会地争斗,我记得官场上还有几个人是和你们一起的,把他们的电话告诉我吧,还有,徐老,能不能请你再晚退一段时间,有很多事,都需要你的帮助。”
徐言面色古怪:“嫂子,您这是要?”
“我答应过老头子,要完成他一直以来的心愿。”
徐言也听她说起过这件事,于是赶忙阻止道:“单不说孩子们还小,就是以后做了官,也很可能时时面对黑社会的威胁,唉,虽然这么说您可能不爱听,但我还是要劝您,别让孩子们走大哥的老路啊。”
宋玉珍眼神渐渐冷了下来:“我不会让孩子们插手,这件事,我自己来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