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贝冰榆拖长了声音,“那,您说。”
黎桥南哼了一声,瞪了她一眼,这才缓缓说道:“老三收留你妈妈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了吧。”见贝冰榆点头,他又继续说道:“那段时间,老三总是神出鬼没的,有几次在跟我吃饭的时候,接到电话就匆匆走了。这种行为太反常了,我估摸着他在外面应该是有女人了,不然不会这么紧张的。咳咳,虽然老三不用人操心,可我总是不放心,想看看那个女人是谁。就让人调查了老三的去向,后来,我亲自找到了他安置你妈妈的住处,就是这样跟你妈妈认识的,后来跟她聊天,才了解那时候她救了老三。虽然对于她的突然出现有所怀疑,不过我相信老三,也相信自己的眼睛,既然她想保留着自己的**,我也没勉强,更加没让人去调查。后来,渐渐的走动多了起来,到如今几年了,就熟了。”
贝冰榆恍然大悟,怪不得呢,她今天早上起来完全清醒的时候,就感觉到怪怪的。以她对母亲的了解,她是不可能住在一个陌生人家里的,即使那人是自己未来的亲家,原来她已经跟黎桥南这边熟稔了。
贝冰榆若有所思的抬眸看向黎桥南,怎么看,都还是感觉到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
黎桥南又瞪了她一眼,声音恼怒,“问完了?还不走?”
“为什么感觉,你今天特别容易生气,你说,你好歹当了那么多年的官了,我看你在外面也一向都是处变不惊的,怎么今天……额,你别再瞪我了,我先走一步。”贝冰榆干笑一声,往门边的方向退去,却在小手握上门把的时候,又蓦然回头,很严肃很严肃很正经很正经的说道:“其实,我还是很想知道你的第三个任务是什么……额,我走……当然,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还是想知道……”
尾音刚落,贝冰榆的人也已经飘了出去,将门重重的阖上,再也无力承受黎桥南那‘凶狠’的眸光了。
门内的黎桥南,却在房门关上的那一霎那,无力的跌坐在了椅子上,手中,是没来得及朝贝冰榆扔过去的书本。扬了扬唇,他默默的笑了。
第三个任务,第三个任务。
所谓的第三个任务,其实也不过是他的一点私心罢了,当时只想着,只要贝冰榆通过了前面两个考验,那她已经有资格当黎家的媳妇,有能力站在老三的身边了。她成了黎家的媳妇,自然不是外人,他想请她帮个忙,也便没有了戒心。
他是个不善于表达感情的人,对黎默恒兄弟三人的母亲是由熟人介绍自然而然的结合的,爱情什么的,在他的字典里,是很薄弱的一环,他和妻子,亲情和责任居多。说到底,他活到这么大巴的年纪了,却对感情之事,至今还在懵懂当中。
对于贝水暖,他的心动也不是骤然升起的,这份感情,是随着见面的次数一遍遍的升高灼热发烫的。然而到了这时,他反而不知道如何去做了,这么久以来,依旧停步不前。
感情的事情他已经没办法请教任何人了,绮落拘谨,这种事情他也不可能跟她去说,即使说了,也不一定有解决的办法。
然而等到想到贝冰榆的时候,却莫名的去相信她。贝冰榆的性子,是率性而为的,即使……即使自己想要续弦,这在贝冰榆的眼里,也不是大事。他想,若前面两件事情都解决了,那么要说服黎家的人,对她来说,肯定也不是难事了。而对贝水暖要采取什么手段,他想,贝冰榆的主意,一定很多。
可是……世事难料。头黎航有。
没想到一场生日宴会,让他的心境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将他心里的所有想法和计划全部打乱。航航的身份验证,让他激动,兴奋,也带着毁天灭地的情感一起爆发出来。
然而,当他想到贝水暖是贝冰榆母亲的时候,所有的苦水,又被他全部咽了回去。、
原来,他们是亲家,只是亲家……
贝冰榆从书房出来,走下楼的时候,黎默恒正好携着贝水暖一块走了出来,她忙笑着迎上去,随即在黎默恒热切的张开双臂时,浅笑倩兮的挽上了贝水暖的手臂里。
“妈,昨晚事多,我们这么久没见,都没有好好的聊聊,你和黎默恒聊完了?那我们母女两个也谈谈天吧。”说着,无视一边嘴角抽搐的黎默恒,挽着贝水暖的手臂就要走。
却不想还没走出一步,就被贝水暖笑着拉了回来,“冰儿,我听默恒说,你买下了我们原来住的那个房子了,我们去看看吧。”
“现在?”
“恩。”
贝冰榆愣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好吧,我们走。”
航航已经被送到了学校读书,虽然他很不想去,很想呆在家里陪外婆。可是,可是外婆说了,小孩子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这才是惹人疼爱的好孩子。
虽然航航早就已经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天下无敌的好孩子了,可是外婆的话现在对他来说就是圣旨,他会好好遵守的,因此,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牵起甜甜的手一块离开了黎家。
而如此幸福团圆的一家子,却不知道,此时一间看起来破旧潮湿的旅馆里,正坐着一个披着风衣的男人。房间里阴暗阴暗的,廉价的住宿房里全是浓重的烟草味。
床上的男人阴狠着眼睛,一口一口的吸着口中的烟,手指头般大小的微红光芒,在暗黑的房间内一闪一闪的,透着沉重的诡异。
‘啪’的一下,男人将已经燃烧到烟屁股的烟蒂狠狠的弹到了墙上,火光一闪,随即掉落在了地上。男人‘哗啦’一下站起身,走到窗边用脚狠狠的拧了拧地面上的烟头,随即抬头。
窗外的透视进微弱的阳光,打在男人略显沧桑和狼狈的脸上,那张熟悉的脸,赫然便是将整个z市都闹得沸沸扬扬的姚政的脸。
他是昨日夜里住进这家旅馆的,霍一飞的手段向来雷厉风行,手里捏着他的犯罪证据,第一时间就赶到了他家,想要将他抓获。姚政也是运气好,正从外面回来,远远的看着两辆警车停在院里,当即暗道一声不妙,转身就跑。
姚政是个明白人,自然知道一直抓着他不放的霍一飞敢这样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姚家,手上肯定握着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的东西。姚家被封了,他不能回家,只能拿着手中微薄的两千块钱凄惨度日。
霍一飞对于姚政这种违法的人,向来不会轻易放过,在姚家守了半天都不见他的人影,就知道这个狡猾的狐狸一定是听到风声跑了,当即带着两队人马,对整个z市进行地毯式的搜寻。
姚政七躲八躲,苦不堪言,最后只能暂且窝在这个终日不见天日的小旅馆里面。
看着手里剩下的一千多块钱,姚政整个眉心都拧了起来。不行,他要跑路,这点钱哪里够用?银行卡信用卡已经全部被冻结了,他动不了,那么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他的……前妻了。
姚政知道,在医院守着姚晴的陈碧清,肯定是受到监视了的,因此他不敢堂而皇之的找她,只能窝在医院众人的必经之地,厕所了。
姚政是看到陈碧清往厕所的方向走去时,才伛偻着背,在厕所门边守候着。
厕所进门本来就有一个死角,还有一个堆放杂物水桶拖把的小杂房,姚政直接将陈碧清推了进去,捂住她惊恐的要出声尖叫的嘴,低低一喝,“别叫,是我。”
陈碧清到底跟他多年夫妻,立即便听出了他的声音,立时瞪大了眼,“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姚政拧了拧眉,无意跟她解释太多,直接切入主题,“我需要钱,给我五十万。”
“五十万?”陈碧清皱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姚政的模样,半晌,猛然推开了他,冷声道:“没有。”她知道,姚政一向注重这些表面的东西,如今这般狼狈,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她虽然一直在照顾姚晴,没去注意报纸新闻,但以她跟他相处了这么多年所知道的那些事,她也能大致猜到什么。
想到他对他们母女两个绝情,陈碧清就禁不住的冷笑,“你还是走吧,我没钱,即使有,我也不会给你的,你别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没有关系了,我自己的钱,凭什么给你。”
姚政倏地眯起眼,狠狠的瞪他,阴冷着声音道:“你胆子肥了?”
“姚政,从你毫不犹豫的在离婚证书上面签字开始,我对你就已经彻底绝望了。你走,放开我,我不会给你钱的。你给我滚,我警告你,你要是还不走的话,我马上大叫,让你插翅难飞……我……唔……”
姚政眸中的血色越来越重,他早就有了不顾一切的心思了。他的大掌狠狠的掐着陈碧清的脖子,声音逐步的变成彻底的冷意,“我告诉你,不要挑衅我,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我也不惧怕什么。”
“姚政……唔,你这个……丧尽天良……的东西。”陈碧清眼睛已经开始翻白了,可是依旧没有停止咒骂。她自认为了解姚政,所以她很确定姚政即使再气,也不会真的动手杀了他。
然而陈碧清低估了姚政此刻的处境,那是真的走投无路了。他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没有一点点的退路了,以他的那些罪行,被抓了,那也是判一辈子的。如今,再杀一个陈碧清,对他而言,也就不算什么了。
因此,陈碧清双眼渐渐翻白他没有放手,陈碧清开始断断续续的求饶他没有放手,陈碧清昏死过去他没有放手,一直一直到她……彻底的没了生命迹象,他才呼出一口气,将她放到了角落里面,狠狠的唾弃了一口,又悄悄的离开了医院。
姚政掩着面东躲西藏,不知不觉中,竟然来到了贝冰榆买下的那幢破旧的小楼下,抬眸看了一眼,他的瞳孔,骤然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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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新应该很早了吧亲,但是很不幸的告诉你们,虽然这么早更新,但是还是木有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