惦记了一晚上,唐颂当然不想太快结束,他抬起她的下颚,火热的舌密密实实扫过她口中每一个角落,非得吻得她喘不过气才行。
周围的热闹仿佛一下子按了消音键,沈略什么也听不清,瞪圆的眼中只有他近在咫尺的俊脸。
小吃街的商户大多是外省过来做生意的,来b城几年,见识过b城繁华的大楼,拥堵的交通,可是……这……这大胆开放的民风,许多人倒还是头一回见。
摇着扇子卖麻辣烫的大婶,连扇子掉地上都不知道,只余空空的右手机械地挥着。从隔壁小餐馆出来的几个男生,吹起了喝彩般的口哨。
沈略猛地回神,重重地踩上他的脚,转身低头跑开,脸比水果摊上的番茄红得还彻底,就差抽张面纸整个蒙住了。
唐颂不紧不慢地往街道出口走,嘴角不自觉地扬起,方才那个吻,他也是临时冲动,却很餍足,恍惚间以为回到了自己的学生时代,有种初恋的错觉。
逢场作戏多年,身边各色女子来来去去,环肥燕瘦,时尚的ol抑或甜美的女大学生,或多或少都沾了些市侩与功利,看中的不是他的外表就是他的身份钱财。倒不是沈略有多么的不食人间烟火,相反,她比旁人熏过更多的烟吞过更多的火,倔强得让人气恼,也……倔强得真实。
所以他才会注意到她,而她一次又一次的拒绝,让他就像吃面条被噎住时一样,不上不下,越这么半吊着,越是心痒难耐。
两个选择,要么放弃,要么拆吞入腹。在他对她兴趣正浓时,当然是后者。
到路口时,沈略果然已经没影了,唐颂也不着急,驱车准备回大院,老爷子每周六点卯,几十年的习惯了,怎么说,他也得回去打个照面。
而他和她都不知道,围观者中,有打酱油的,亦有特意挑事儿的。
……
沈略到家时,沈如海还没睡,问的第一句话就是,“钱还了吗?”
沈略手往包里的夹层一探,那张硬硬的塑料卡片还老老实实呆在原地儿呢,心里懊恼极了,嘴上却说着:“还了还了,爸,你放心,不会再跟他见面了。”
她暗骂自己:沈略你还小啊,不长记性!又吃亏了吧,活该!
那男人太可怕,她跟他完全不是一个段数的,以后绝对要离得远远的!
沈如海眉头这才舒展,在沈略的搀扶下往卧室走,一边说道:“钥匙我给你搁桌上了,你这孩子,丢三落四的,随随便便就放在装衣物的袋子里,下次用时又该找不到了。”
沈略还以为是自己抽屉的钥匙,拎起来一看,居然是顾允丞的?!
那天他锁好车子时在手指上转了几圈,钥匙扣是很特别的篮球形状,所以她印象深刻。怎么会在父亲的衣物袋里呢?
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估摸着是那个王嫂多事,顺手给丢进去了。
攥紧钥匙,沈略心里愈发愧疚,他热心地来帮忙,她却不做声把他一个人撇在医院。可是,顾允丞是知道她家里条件的。哪里请得起佣人,坐得起豪车?
说是她卖身的酬劳,他会有多鄙夷她?
沈略想想都心里发凉。
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顾允丞的钥匙只有后天开学再还了,禽兽的钱……她决定给他快递过去。
滑下床,她先把银行卡扔进自己唯一上有锁的抽屉里,当的一声,卡片斜斜插入日记本的边角。
她怔了下,迟疑地拿出那本有些毛边的笔记本,翻到最后一页,最近的日期是两年前,高一开学刚分班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