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期末,马上就进入暑假了,教学楼空荡荡的,连楼下的花园都冷清下来。她干脆扔下东西,坐在路边的石头上搓手。几道深深的红痕怎么也抚不平,负重突然没了,更像是着了火一样疼。
“哎,钟鸣你这次考得不错啊,进启文班应该松松的吧。”
“嘿,勉勉强强吧,这次点儿好,考前刚好看到考点了。”
“切你就谦虚吧,没有月考和期中考的成绩,光凭这次能进?”
声音越来越远……
沈略看向那两个路过的男孩,视线突然模糊,泪珠子滚到嘴角她才反应过来,抬起胳膊用手背抹了。
以前父亲教育她不要轻易得罪人,细微的“得罪”后患无穷。
有次家里的小店被几个混混砸了,父亲不仅不报警,居然还点头哈腰给那几人买烟。沈略当时气得直跳脚,拿起电话就拨110。她第一次打从心眼里瞧不起父亲,别人说你软,难道你真要软趴趴地丧失全部做人的骨气吗?
结果,警察是来了,混混是被抓走了,可父亲却隔三岔五地熬夜修货架。
那时她还兀自骄傲觉得干成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后来才知道不是货架不牢固,而是混混们当晚就放出来了,三五不时的过来骚扰。
沈略现在算是发现了,小人无赖,尤其不能惹!谁知道她背后会怎么黑你。可问题是她怎么得罪monkey的自己都不知道,以至于她从接近她的那天起就开始算计。
又有几个学生路过,讨论的无非是刚出炉的成绩和对开学时分班的期待。沈略捂着脸,越来越不敢回家了,她要怎么跟父亲交代?
说她的数学成绩被计为零分了?说她与启文班无缘了?说她有可能在开学时得接受学校的通报批评和记过?
越想越委屈。
事情就发生在今天下午,最后一门考试了,心情既紧张又雀跃。
前面几场考试都很顺利,那会儿她正在答最后一道有关于向量的综合证明题,想半天没有头绪,眼看时间只剩十来分钟了,更是急得想挠脑袋。这时后面的同学轻轻踢了踢她的椅子。沈略心情正浮躁着,不想理会,可是谁知对方越踢越来劲儿,她恼怒地回头瞪了一眼。
这一瞪不得了,随着男生的视线看去,赫然发现了自己椅子底下的不明物体。
沈略心里一惊,已是冷汗涔涔,瓜田李下,这让监考老师误会了可得了?
她捡起来也不是,坐着不动也不是,以为是传给后面那男生的,便收回视线,假装注意着试题,脚尖轻轻往后一踢,算是帮对方一把,也撇清自己的嫌疑。
她用眼角余光悄悄地瞟着那个纸团,心跳如擂鼓阵阵,根本没法集中注意力在试卷上,不禁暗骂着后面的男生,这种考试居然耍小聪明。
纸团晃晃荡荡地往后滚动,马上就要过界……
沈略缓缓吐出一口气,然而,下一瞬,却瞬间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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