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佩孚背着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王梓竣接着说:
“对于这次具体行动,我认为应该以一部精锐突入道吾山,引诱顽匪包围之,以精锐为中心吸引匪主力,而后从外四面合围,中心开花!”
吴佩孚停下脚步,感兴趣地问:“说说具体办法。”
“查看地图可知,道吾山右峰名祥风岭,三团回来报告说上面盘踞着数百顽匪,我们可趁夜奇袭祥风岭,占领此地;此为道吾山右翼门户,匪必当夺之;奇袭的部队只需坚守一日,我们就能从容调度,将匪主力合围至祥风岭下……”
吴佩孚说:“我们六千人围四千人,恐漏洞太大!”
王梓竣:“祥风岭之战的目的在杀伤匪有生力量,一团兵力足矣。其余各团依旧严防死守各处出山道路,单在道吾山西南方的霞镇露出空隙,霞镇附近地势平缓,适合大部队作战,在霞镇外围设伏,等敌人四处碰壁后定会钻进这个伏击圈。再聚歼之!”
吴佩孚思忖再三,同意了王梓竣的计划,但是为了维护自己的权威,不能给部下产生朝令夕改的印象,所以刚刚在军官会上的布置不做修改,只延后几日实行。王梓竣提出的这个计划要立即着手进行,若是失败再用以前的计划。王梓竣的第一团理所当然的成为祥风岭战斗的主角。
其实,王梓竣对吴佩孚说的这个计划是有很大保留的。王梓竣认为这个计划的前半部如果行动有力就会全歼土匪,不会有后面那个霞镇伏击。他之所以又说霞镇伏击,一是担心战场上的情况瞬息万变;二是不想锋芒太露,所以才说有霞镇伏击这个后续计划。
回到一团营地,王梓竣让一个排的士兵火速赶往岳州,将留在东洞庭湖原驻地的三挺马克沁重机枪和若干子弹运过来。傍晚时分,士兵不仅带回了机枪还给王梓竣带来了章月华的问候。这些问候无非是注意身体、预祝打胜仗之类的任何熟人都能说的无关痛痒的场面话。这些话听在王梓竣心里,却胜过最温柔的呢喃。他眼前浮现了章月华的面容,微微笑着,含情脉脉的瞧着他。一股激情涌动在王梓竣心底,望着窗外整装待发、杀气腾腾的士兵,激情化作了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的豪迈。
王梓竣骑着高头大马检阅了即将出发的将士,操场上鸦雀无声,一团士兵如标枪般肃立,身姿硬朗、稳如磐石;那些或稚嫩或成熟的脸庞跃动着同样的表情――兴奋、急不可耐;战士身后的大刀刀穗被微风吹出唰唰的声音,渲染着强悍的军威。王梓竣环顾他们,喝道:“今夜一团首战,凡我将士,奋勇杀敌,血祭战旗!”
士兵们以枪礼做回应,随着整齐划一的三声沉闷地‘噗、噗、噗’,士兵们将步枪抗到了肩上。士兵们的目光透出坚毅,直视着王梓竣。这正是王梓竣所期望的虎狼之师,他抽出战刀,握着刀柄的手放到胸前,停顿数秒,又划向下方,刀尖指地,向战士们回了刀礼。
刀尖缓慢上扬,停顿在道吾山的方向,王梓竣低吼道:“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