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走来两个打着手电的村民,灯光一扫,发现李良才的样子,吓得倒退好几步,风一般冲出了林子,向着村长家跑去。
早就抄了近路回到李家院子的沈宁,先去看了李老太一眼。
屋子里。
死老太婆呼噜震天,根本没发现她心爱的儿子还没回家,一无所知的砸着嘴骂着什么睡得香甜。
沈宁凑耳一听。
正在梦里作威作福当地主婆的李老太:
“死丫头片子,你个丧门星给你喝老娘的洗脚水!”
刚锤了李良才,还没摘头套的沈宁:“”
她眼里闪过冷意,正要举榔头锤人,忽然一顿,嘴角一勾,凑到李老太的耳边,悄悄道:
“婆婆,我不是沈宁啊,我是你的前儿媳啊,你来看我了啊,唉——这地底下的日子太可怜了,我想你了,你下来陪我好不。”
梦里。
正在逼着沈宁喝洗脚水的李老太,转头就被那洗脚水泼了一脸,“沈宁”站了起来,一抬头竟然是前儿媳的脸。
然后,对方伸了手就向着她脖子掐过来!
李老太一个闪身想躲,可脖子却被死死掐住,眼珠子都缺氧的瞪了出来。
她拼命挣扎想要逃,双腿踩得飞起。
现实中。
正掐住李老太脖子的沈宁,就看见这死老太婆被窝里的腿动了动,像是在梦里逃跑。
她嘿嘿一笑,加大了手里的力气:
“婆婆,你怎么还想要跑媳妇想你了,你下来陪我好不”
梦里的李老太:“”
“要死了,你给我滚,啊啊啊,救命啊,我不要死啊!”
她拼命挣扎,一下发现竟然挣脱了掐住脖子的手,赶紧往前跑。
身后前儿媳一个劲的追上,还往她耳朵里吹凉气。
被吓死的李老太使出了吃奶的劲死命的往前跑,两条腿都要断了。
现实。
沈宁收回掐脖子的手,然后就往李老太耳朵里吹气。
李老太紧闭的眼皮下的眼珠子立刻乱转,满脸惊恐,两条腿都要把毯子蹬出一个洞来,明显做了噩梦的样子。
沈宁终于是满意的起身了:
“死老太婆,敢在梦里欺负我,哼哼。赶紧睡吧,今晚的噩梦过了,你会发现明天还有更大的噩梦等着你呢。啧啧,还真是期待呢。”
躺在二楼床上,舒服的展开四肢,沈宁临睡前想到那被留在现场的红布头,嘎嘎乐了半天,有些期待李良才醒来后,发现真相时,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样子。
“嘿嘿,还真是好玩呢。”
一夜过去,沈宁得了个美梦,李老太却在梦里被前儿媳追了一夜,李良才更是经历着噩梦般的日子——
昨晚,等村长被叫起,再组织村民给李良才送进医院,一路上,有无数人亲眼看见从来体面的李良才被打成死狗的丑陋样子,根本不会有半分体面。
所有人一边好奇他的遭遇,一边又交头接耳分享他的惨状,李良才算是在李家村直接社会性死亡了。
今后,不论他混的再如何功成名就,从前又是怎么样的风光体面,所有人想到他看到他的第一印象,就是他死狗一般被人从林子里拖出来的样子——
头发蓬乱,四肢烂着,身上脸上除了各种刮出来的细竹印子,还有一种怪味,分不清是啥味道,反正是sao的呛人。
有人拿着手电筒扫了一遍,在看见裤裆里那滩不明印记,顿时炸了:
“我去,他李良才,这不会是niao了吧!”
“啥啥啥,你说啥!”
“我和你说”
一阵耳语,所有人都知道了,十分默契的没再提这事,只是眼睛、表情却动的比嘴还热闹。
村里人没什么坏心,笑是一边的笑,送也是飞速的送去医院,丝毫不耽搁,趁着天亮前直接将人推进了医院的手术室。
医生一顿忙碌,村长送众人离开,又被护士带着签了无数字,坐在医院长凳上困顿的打瞌睡,眯了半天,才忽然惊醒,一看手术室还亮灯,准备继续睡,忽然一拍脑门,反应过来,还没告诉李良才的家属——
沈宁。
等沈宁被电话通知了李良才的事情,再吃好早饭,去看了一眼还在睡觉的李老太,看她双眼青黑,睡了一夜更加憔悴的样子,满意离开向着县医院赶去。
路过村口。
站在院子门口的李大夫一下招呼住了她,声音故意放大:
“昨晚的事情我听说了,良才没事吧。”
沈宁看着她衣服上还没干的露水,知道李大夫是特意等着自己,自行车一拐,直接进了院子。
李大夫瞅了眼四周,赶紧进院,小声道:
“昨晚,李良才被人打了,大半夜的被村民送去医院,啧啧啧,听说手术做了半天,都快毁容了。”
沈宁点头:
“刚才村长电话里说了。”
李大夫担心的眼神看来,像是在关心,又像是在担忧别的,好半天她才叹了口气,拿手拍了拍沈宁的手背:
“你心里有数就行,不要冲动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