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也进了院子,这才被李良才的样子吓了一跳。
眼前哪个能看得出来是李良才那样的体面人,根本像是流浪讨饭的乞丐好吧。
“良才,你这咋了”
口气里有些嫌弃。
李良才还以为是关心,一把扯住村长的袖子,就把人往那堆呕吐物前面拽:
“村长,我怀疑我吃到了毒药!你瞧瞧!”
村长一个劲的摆手,要死了,这玩意别说看一眼就想把隔夜饭吐出来,就光是闻闻,已经足够恶心的好吧。
李良才此时哪里还有还有什么理智存在,满脑子都是沈宁下的面有毒。
就算不把这个贱人送进牢里,也要时时刻刻捏着这个把柄,将沈宁搓圆捏扁,一辈子逃不出他的手心!
沈宁踩在水泥台阶上,清楚看见李良才眼睛里的冷光,那被算计的感觉让人如芒在背,危险临头。
李大夫赶紧去拦李良才的手,将村长“好心”救出来:
“李良才,不是我批评你,你要是有点良心,就看看现在几点了,怎么能这么对待村长!”
“村长是你堂叔,也算你们同支亲戚,该是需要他给你挺身而出,他自然不含糊,你扯什么扯!我看你中气十足,唇红脸白,哪里是个中毒的样子!”
“要是有问题,你直接报警就是,还把我们拉出来做什么。大半夜的闹上一通,是想给你妈算账嘛!”
李良才一眯眼,发现了这话不对:
“我妈关我妈什么事”
心里却是一沉,难道李老太偷人的事情她已经闹到了村子里,人尽皆知了!
李大夫才不搭理他,一把拍开他松了手劲的手,直接将村长拉了过来。
村长好半天喘过一口气,已经是动了怒了。一听这话,更是怒从心头起,朝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
“什么堂叔,我算你们哪门子的堂叔,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当年我担保把你送进矿场,你混个体面回来,哪里想着回报我过年烟酒没有,只有有事才来找我!”
“我老头子经不起你们家的折腾,现在丁是丁卯是卯,我们讲个清楚!”
“沈宁,你说,你到底给李良才吃了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了沈宁的身上。
沈宁看着这些人冷漠,怀疑,关切的各色各样的目光,笑了。
她慢慢走下台阶,一步,两步,走的很稳,然后实实踩在水泥地上,不快不慢,沉稳秀气。
她抬起头,却先对着村长打了招呼:
“村长,当日婚礼,您高兴,还多喝了两杯酒,沈宁还记得您拉着我手,说让我好好的,我都记着呢。”
村长一愣,脸上冷漠的表情顿时亲切很多:
“是啊,那时你刚进门,怯生生的,唉,转眼都进门一个月了啊。”
李良才忍不住出了声:
“沈宁,你攀什么亲戚,实话实说啊!”
沈宁不将狗吠放在耳里,又对着李大夫笑着说道:
“李大夫,大半夜的麻烦你了。”
“小事。”
李大夫抿了抿唇,对着沈宁的想法有些摸不着头脑。
李良才冷笑着在旁边看着,只觉得这女人是打算蒙混过关,他忽然反身将那堂屋里的面碗拿了出来,递给李大夫看:
“之前就盛在这里,毒药很有可能也放在了这里。”
李大夫去看沈宁,沈宁没有半点反应。李大夫犹豫了下,才接过了碗,然后闻了下。
一张脸,慢慢变得古怪起来。
李良才只以为是李大夫真的看出碗里有毒药的存在,斜睨去看旁边的沈宁,露出一个刮骨刀般的笑来。
“沈宁,你要是现在老实交代,那这件事就是家务事,我不会报警,要是你抵死不认,我就把你送进大牢!啧啧,你说,投毒害人,你会被判刑多久”
沈宁看着这男人不再掩饰的嘴脸,有些想笑。
那么生气,又打电话,又叫人,现在更是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啊。
哦豁,他难道是想借着那碗面,将她捏在手心里
他怕是想屁吃吧。
沈宁不由冷笑起来,语气带着三分惊疑,三分害怕,四分难以置信:
“良才,你怎么能这么想我,你水土不服,将我辛苦煮的面吐了,我还没生气,你就倒打一耙说我在面里下毒,我为什么下毒!我起早贪黑,为这个家忙碌辛苦。白天操劳婆婆的事情,晚上还要服侍你,勤勤恳恳的,哪样我没做到位!”
“良才,你是不是拿婆婆半夜出门的事情,怪我!我也不想的,之前你不在家,我一个新嫁娘怎么阻止婆婆的事情啊。”
“够了!”
李良才爆喝一声,赶紧打断他妈的丑事被抖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