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严随着典韦的话音,眼睛越瞪越大,满是错愕之色,但很快就不愿相信的说:“典将军,你故意蒙骗于我?”
“骗你作甚?此事荆州文武全都知晓,不信可去问你的故主刘表,还有你当年的同僚,当年之事究竟孰是孰非,自有个定论!”典韦怒声喝道。
“这……”李严惊呆了,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正方!”王旭微笑着接过话去:“我找了你这么多年,却在此地遇到你,实乃天意。你的才华不是现在的职位就能施展的,回荆州吧!曹操不识大才,我却求之不得!”
“哎!”李严沉默良久,叹了口气。
他相信了,因为王旭和典韦根本没必要骗他,若真有杀他之意,跑都跑不掉,后方可还有张辽的兵马在追击。
当下心中升起无限的悔意,可最终还是摇摇头,叹息道:“今日方知乃是鄙人的错,可事已至此,已难有回转之地,鄙人如今效力曹公,焉能背主而去?本已对王将军不义,若还担上不忠之名,有何颜面再见天下之人,士可杀而不可辱,战死此地才是归宿,王将军,让我与典将军公平一战吧!死在荆益二州第一猛将之手,也不辱我!”
“诶!正方何故寻死!”王旭皱眉,听到刚才李严称呼曹操为曹公,已是电光火石般有了说辞,当下厉声喝问:“汝言背主,不知何人是你主?”
“这……”李严一愣,被问住了。片刻后才迟疑着说:“我效力大汉朝廷!”
王旭笑了。朗声回道:“本将军乃是大汉卫将军。先帝亲自诰命开府、持节,难道便不是效力大汉?曹操挟天子而令诸侯,乃是奸臣,本将军兴兵讨伐,乃是诛奸除恶。如今曹操把控朝堂,你为其征战,岂非助纣为虐?”
李严不知说什么好了,默然不语。
王旭深吸口气。猛然翻身下马,将火龙枪往地上一插,独自大步走向敌阵李严。
“主公!”典韦与颜良急声欲阻。
“无妨!”王旭头也不回地挥挥手,目光直直地看向李严,爽朗笑道:“我相信正方的人品,我以诚相待,以礼相敬,其至少不会阴谋害我!”
其实他心里也有依仗,相信以自己的武艺,片刻之间。谁也伤不了他,何况典韦和颜良更是会瞬间冲来护驾。
“王将军!”李严感动了。从多年前开始到如今,这般对待他的诸侯仅此一人。
“正方!我恳求你,来到荆州,助我扫平天下!”王旭行至他的马前,拱手请求。
典韦和颜良看到这一幕,都是心中不爽,脑子里升起一个念头,若是李严拒绝,那等会儿就给劈成两段。
“王将军!”李严双目含泪,心中的那根弦突然断了,只觉热血上头,猛然扔掉长枪,匆匆下马上前,扶着王旭的手臂噗通跪倒:“李严有负将军,今后愿为主公效犬马之力,以报主公重恩!”
“正方,快快请起!”王旭喜悦地将其扶起:“从今往后,我们便是一家人!”
“主公!”李严并未起身,反而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行了,正方!起来吧!”王旭将泪流满面的李严给生生拉了起来,随即看向其后的曹军骑兵,大声喝问:“尔等已至绝境,可愿降我!”
带兵将领都已经投降,士兵还如何抵抗,顷刻间,那些兵士们纷纷下马,跪地叩拜:“我等愿降!”
李严此时也抬起了头来,擦干脸上的泪痕,笑道:“主公,我在曹军虽然不得重用,但却统帅着五千骑兵,他们都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弟兄,朝夕相处,值得信任,可惜还有两千弟兄被先行带往弘农了!”
“原来如此!”王旭心里更加高兴,若这些兵士是其它曹军将领的部曲,还只能暂且押送回武关,既然是李严自己的部曲,那就是平添而来的助力。“那你接下来仍先暂时带着他们吧!待将来回到荆州,再给你具体的职务!”
“遵令!”李严拱手应过,随即看了看北方,刚刚投诚的他,立功心切,略微想想,已是笑着说:“主公可知曹军此次撤退,有一万人退往了北方?”
“有些推测!”王旭点点头。
“那主公可知带兵将领是陈到?”李严接着说。
王旭摇头:“这个尚且不知!”
李严笑笑:“主公,其实陈到原是那刘备部署,智勇双全,因南阳一役表现卓越,从而被识得,曹操因而将其从刘备手下远调到这司隶来,本意乃是先疏离他们,再逐步将其纳入其直属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