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将军保重!”
“保重!”
目视着那屯长转身离去,王旭猛然回头,对着众人道:“婉清,你来辨别较安全的路,速走!”
无需回答,一行人在黑夜的掩护下,朝着僻静的地区急速前进。
此时,那快速回到营地的屯长微微舒口气,开始等待着亲兵们陆续回归。
不一会儿,所有人都到齐,可让其它亲兵们奇怪的是,那几个新人竟然出奇的没有回来,不明所以的他们,突然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可没等他们想出个所以然。那屯长已是沉下脸来,目光扫过众人。“弟兄们,委屈一下,从现在开始,所有人不准说话,无论是谁询问,都绝对不准说话。”
“……”
沉默,绝对的沉默,有的人还在疑惑,可有的人却已经隐隐有所察觉。但忠诚的他们很清楚现在该怎么做。
此后不久。张超与荀攸相携而来。并且荀攸还一脸急切的模样,身后则跟着曹纯。
“子并,这次你可是立大功了。”
张超跟在其身后,满脸不解的样子。“公达。究竟怎么回事,为何我刚提到那个阵法,你就这般急切。”
“子并你只知军阵,却不通奇阵,若完全按照你所说,那阵法便是一个误导人去路的迷阵,而恰巧王子阳又在这一带失踪,不出所料,必然是他躲在那里。”
“这……”张超满脸惊骇。随即显得比荀攸还急切:“哎呀,这般说来,我竟然险些误了大事,若是被王子阳逃走,我可如何向主公交代。”
对此。荀攸却是胸有成足,摆手道:“无妨,他不能偷渡过黄河,那就跑不远,待我前去擒他!”
一行人匆匆乘船来到黄河南岸,张超引领着荀攸立刻赶赴王旭所布疑阵。
稍微观察后,荀攸左拐右转,几十步路走过,已是来到之前王旭等人躲藏的地方,看到了残余的痕迹。
张超满脸欲哭无泪,焦躁地说:“公达啊,公达,想不到我竟然错过了大好时机。”
“子并无需自责,此非你之过。”荀攸平静地看了看,皱眉片刻,已是急道:“立刻派人探查周边所有渔民的家,轻点船只,看看有没有异常。王旭躲藏在此,一定是欲偷渡,而渔船是他唯一可能抢到的东西。”
“对,对,对,渔船!”张超故作惊慌,随即命人迅速查探。
不多时,已是查到了那户渔民的家,此刻那渔民一家人还被绑在床上。
张超抢在荀攸之前,急急质问:“几位可记得是谁将你们绑在此处?”
这一家人早被接连发生的怪事吓到,如今又见到这么大阵仗,无不胆颤心惊,很快将他们所知的一切讲出。
荀攸、曹纯等人都静静听着,张超则是早有谋划,处乱不惊,脸色与他们一般无二。
待这户民家说到,曾听见有人来见过王旭时,荀攸的眉头终于皱紧,
张超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扫过,抢先以极度郑重沉闷的语气问说:“尔等可曾听到他们谈话,那人姓甚名谁?”
“没有,后来就听到脚步声远去,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
张超没有再问,转而对着荀攸说:“公达,看样子这王旭有人接应啊!”
“不,应该不是接应。”荀攸双目精光闪烁,很快推断说:“若是接应,那王子阳肯定会在外接洽,根本不会让这渔民听到任何东西,应该是有人主动救助,而且此人当是我们自己营中之人。”
张超早就料到荀攸会想到这里,心中波澜不惊,脸上却是故作惊骇:“大事不好,我们几个都在这里,无人掌控军中之事,若那人真是我军中之人,若趁此时间将其偷渡,后果不堪设想。”
荀攸的脸色随之一变,正欲说话,张超却已抢先对着随性将领吩咐:“尔等速速回营,严令全军,任何人不得渡河,无论什么理由,所有暗哨,哨岗全部戒严。”
“诺!”
随着众人应命而去,张超更是急不可耐地回过了头来,满脸苦涩的样子。“公达,这次我军中出了问题,若是放跑了王旭,主公必然治罪,这可如何是好!哎!”
荀攸眼见张超处理及时,也没有插话,闻听此言,才叹口气,安慰说:“子并先别这般沮丧,此次也并非全是你的过错,内部有人投敌,防不胜防,及时处理便好。即便真的出事,主公想通之后,也会原谅的。”
“可以主公的性格,再加上其对王子阳的重视,若是盛怒之下,说不定一时恼怒,便下令……”说着,张超手掌轻轻一挥,做出了个杀头的姿势。
“这……”荀攸迟疑了,他也了解曹操的性格,盛怒的时候,往往会比较冲动,可杀了过后,冷静下来时又非常后悔,因此而枉死的人并不算少。
想了想,便郑重地说:“子并,你是大才,不能这般屈死,如今不知王子阳是否已经成功走脱,不如做两手准备,这边今后的事务你暂且交给我,你现在立刻赶至济阴,寻找文若,先让众臣给主公说说情,心中有个准备,这样即便真的出事,你随后亲自现身请罪,主公便能接受。”
这种做法,正是曹家亲信文臣武将经常做的,熟悉曹操的人都知道,只要等他过了心里那个坎,没有立即下令,那么待事情过后,其心胸是非常宽广的,几乎不会再计较过去之事。
张超心知计谋已成,但脸上却是满脸感激,深深一礼:“多谢公达相救。”
“子并这是何言,大家同朝为臣,一切皆是为了主公伟业,为了天下,无需这般客气,你快快返回济阴吧,这边交给我便是。”
“好!”张超点点头,深深凝望了荀攸一眼,再无任何犹豫,在其微笑中,带着自己的亲兵,火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