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沮授锊了锊胡须,也是帮腔道:“奉孝何故还要蒙骗我等?此案你真的无法乎?之前商议之时,就见你欲言又止,主公来后,你更是将话吞到了肚子里,可有差乎?”
郭嘉被两人看透了心思,也不以为意,干脆地直言笑道:“哈哈哈!还是瞒不过两位。不错,对于此案,在下确实已有头绪,也有入手调查之法,最多两天便能破案。只是碍于伯续的面子,这才迟疑,主公来后,如若说出,岂不更是当众扇伯续耳光?反正文书还在长沙太守府,这便是小事一桩,主公帐下,能人辈出,此非我分内之责,又无关大局,让给谍影又有何不可?反正谍影独立于外,又专职于此,不会影响同僚之间的关系。”
完,郭嘉又是若有深意地看向了田丰和沮授,笑道:“反倒是二位的性子一向刚直,此次为何竟隐而不语呢?还特地配合于我,不知,这又是为何?”
“呃……这个……呵呵!哈哈哈!”闻言,田丰和沮授尴尬地彼此对望一眼,也是跟着爽朗地笑了起来。
沮授更是接口道:“奉孝不是已经为我等解释了吗?文书未失,便算不得大事,同僚之间若不合,反而耽误主公大业,当然是能避免则避免。此事,以伯续的才能,并非不能破获此案,不过是因为身在局中,被其所困而已。既然有谍影那三位冷面煞星能毫无影响的完成此事,何乐而不为?”
话音刚落,田丰已是呵呵笑赞:“听二位一席话,真是胜读十年书啊!两位既有王佐之才,又深明为官之道,实在是主公之福!不错,不错!”
闻言,郭嘉没好气地和沮授对望一眼,却是齐声回道:“田元皓,就你人老成精!”
“噢?有吗……”
王旭当然不知道帐下三大谋臣那“良苦用心”,带着桓阶快步赶往谍影总部。现在的谍影也仍如零陵时一样,就设立在内府东边,当初桓阶完全是按照零陵的大体布局来整改的,为的就是能让王旭能更为习惯新的环境。
不过,抵达的时候,却只看到了凌婉清。单怀在上个月就亲自去了中原兖州收集情报,至今还没能回来。梁蕊则是去了江东,在扬州那边拓展情报网。
刚看到王旭的时候,凌婉清还很是奇怪,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竟然刚刚才分开,就又寻了过来,还把长沙太守都给带来了。但随着桓阶逐渐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出,凌婉清倒是逐渐郑重起来,默然沉思。
王旭带着桓阶在旁边等了好一会儿后,才见凌婉清突然目光怪异地看了看桓阶,让桓阶浑身都打了个冷颤。
对于谍影三统领,文臣们可都有着深深的忌惮,倒也不是怕他们,只是对那种神出鬼没,阴狠毒辣的手段感觉有些渗得慌。况且,要是真得罪了,虽然三人也不敢把他们怎么样,但说不定就会偷偷放入监视的行列,一旦有过错就立刻上报给王旭。即便身正不怕影子歪,可老被监视着,也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儿。
见到他此刻的模样,凌婉清却是妩媚地笑了笑,转过头来对着王旭道:“主公,此事属下已经有所明白,但目前还不敢枉定,必须去太守府现场看看情况再说。”
“好!”听到有办法,王旭顿时大喜过望,毫不犹豫地点头应允,吩咐人备好马匹,便带着两人往距离太守府赶去。
王旭至今总共有过三匹马,一匹是当年就跟着他游历天下的黑俊,一匹是黑蹄霜雪兽,宝马白霜。非重要时候,王旭都骑乘的是黑俊,行军打仗也是两匹马都带在身边,轮流换乘,以保证战场上白霜有充足的体力。
还有一匹,是最早阵亡在河北的那匹,当年千里逃亡之时活活累死,曾允诺过要厚葬于它,徐淑也听王旭说起过这事,所以在他游历那两年多里,曾派人去旧地装了一盒子土,带回山阳老家,后来又辗转移到了荆南,并命工匠雕刻了一个神似的石像,赐名白烈,以为纪念。王旭想的是,等百年归老的那天,就像李世民一样,将跟随自己征战过的战马葬到身前,竖起石像,彰显其功勋。
,王旭因为好奇,忍不住询问凌婉清究竟推断出了什么。可凌婉清却是笑了笑,看了桓阶一眼,说还不能确定,不敢说出来误导王旭。
虽然隐隐察觉此事有些蹊跷,但反正迟早也会知道,见凌婉清不说,也就不再多问,一行人沉默地赶往了太守府。
刚到府门口,却陡然瞥见一名两鬓发白的挺拔男子,正站在府邸门前与士卒争执,看上去不到五十多岁的样子,身着粗布直裾衣,似乎意欲进府。可惜太守府已经戒严,被士卒围得水泄不通,门前士卒不让他进去。
桓阶见到此景,正想催马上前喝斥,王旭却是陡然挥手示意,阻拦道:“等等,此人看起来有些眼熟,看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