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庸突然抬起头来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一瞬即逝的精光:“我只是有一瞬觉得这笔买卖我可能亏本了。”</p>
他这般一言语,苏以念茫然的脑袋忽地清明起来,大概是赵玥带回的简图他看了,觉得对梁的水患确有些益处,现有些悔了。</p>
她从莹儿手里接下了四季春来,递到了宇文庸的面前:“二殿下得佳人在侧,怎么能说亏的呢,这般应当懊恼的是以念才对。”又不知死活的悄悄贴近宇文庸耳边,轻声道:“二殿下放心,我绝对会把明月轩的事忘得干净。”</p>
宇文庸沉默良久,俊俏的眉眼轻轻挑起看了她一眼,接过她手里的茶水,问道:“你当真没话与我说?”</p>
苏以念更加笃定了宇文庸此行的目的是觉得她错过了他这样的人中龙凤多少应当有些郁闷,按着套路来这时候她便会默默抽泣,诉一诉那万般情长,他再安慰一番,得一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当然,顺带着套些简图详细才是最为重要的。</p>
她心底觉得虽然她当真没有这些个儿女情长,水利图详细也是不大可能交出去的,但多少需要给这位梁国皇子一些面子,成全了他的里子,免得他看她不爽,再整出些幺蛾子来。</p>
于是,她改了态度,含情脉脉的软和道:“以念当记得二皇子的诸多好处,只是无缘得与君伴一生,终是遗憾了。”</p>
宇文庸扬眉看着她的模样,矫揉做作里带着几分笑意,缓缓道:“你的脸皮近日来又厚了,这般话都可以说得水到渠来。”</p>
“莹儿,天色太凉了,给殿下备件袍子来。”</p>
莹儿在旁边小声嘟囔道:“我前些日子去打扫主子旧时的房间还见着藏了件顶好的袍子,还”</p>
话未完毕,苏以念抬手就捂住了莹儿的嘴,掐断了后面那些大逆不道的字来。</p>
宇文庸眼神微微一凛冽,别有深意地问道:“那袍子可是绣了墨竹?”</p>
苏以念将莹儿往一旁的桌子边架了架,背着宇文庸,使劲的给她使眼色:“袍子便不用备了,二殿下当还未用过午膳,我也有些饿了,你且去准备些吃食来给我与二殿下。”</p>
莹儿胡乱将苏以念的手从脸上扒了下来,打了个喷嚏,嫌弃道:“哎呀!是绣了墨竹,不过沾了许多叶子与灰,大概是洗不回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