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无争道:“姐夫你之所以能顺利及时地拿到血灵草丹丸,全仗巫晋月事先安排,可那天收到云萧太子回信之后,他得知我皇姐强行自闭五感,延迟发作时间,一改常态,竟在这皇宫里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劝也劝不住,醉话连篇,说什么只有迷醉了,他才是自己,又说什么这就是当年的翻版,因为凝血冲散,醒来的时间成为未知之数,不得已对她妄动手脚,致使云安大牢里战王贻误战约,想当年因为贻误战约,有多少人丧失性命,有多少受到重责……”
上官玉辰眉头紧皱,又听燕无争神色凝重继续:“在这皇宫里,这些话不次于平地惊雷,若传到父皇耳里,后果不堪设想,何况他醉酒之后,哪里只说了这几句?一句比一句严重。我想起八哥的话,反应过来他其实是遭到功法反噬……他这个形象,本宫哪敢让他在皇宫行走?只好点了他的哑穴。为了保险,本宫亲自送他到战王府,却不料父皇早就注意他了,他酒后的那些话不知有多少已经落到父皇耳里,还未到宫门口就被父皇逮了个正着。
父皇让人立时解了他的哑穴,不想这醉了酒的巫晋月嚣张邪肆,指着父皇说,便是九五至尊,也不能挡了他的去路。”
上官玉辰脸色不惊,语气淡淡:“这不收敛的时候,嚣张得还真是可以。在这柳蓝的皇宫里,没有一丝力量,居然敢对着父皇这么说话。”
“他这是怕本宫幸免于难了。”
见上官玉辰看着他的眸色深了一些,燕无争这才抽了抽唇角,接着道:“父皇大怒,立时拿下了他,连带着将本宫一顿收拾,哪知醒了酒的某人判若两人,他对父皇说本宫身娇体贵,义高情重,莫要为难,然后一股老将能说的不能说的一股老地和盘托出,又说他的生命属于一个人,虽然那个人不在了,可她的遗命,他终生不违,而他此生只欠一个人的,若父皇要还之以公道,他听凭处置。
他是跟随在姐夫你身边的人,更是我皇姐的座上之宾,皇姐正处特殊时期,再则这引颈就戮的姿态,父皇一时也不好拿他怎么样,于是将他收押。我是想此次皇姐化险为夷,顺利生下孩子,此人功不可没,趁父皇这几日心情好,你去求求情,定能像什么事都没法生过地救出他。”
上官玉辰沉吟半晌,方问:“他被收押时,对你可说了什么?”
燕无争道:“他就说不要为他去做什么,当他是朋友的话,就将我皇姐的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他。”
“那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影儿的情况?”上官玉辰问。
燕无争点了点头,“我一直把他当朋友的,都好几天了。”
“那就不必去求父皇了,他看上去处处隐忍,其实每一个环节都是主动出击,父皇那般英明,心中怕早已有了定意。”
燕无争好像也有了一丝察觉,低声问道:“姐夫你能不能说的明白点?”
“你多此一举,他从未打算让人去救。”
……
……
战王产女不久,太子妃又诞下麟儿,柳蓝皇宫里更是喜气连连,公仪无影勉强接受了女儿的小名——小天。
直到小郡主满月,公仪无影才蓦然发现座下少了巫晋月,连带小狐狸也不见影了,心想,再豁达的人也有心病,这多番曲折亦拜当年凝血情魂所赐,所有人对晋王只字不提,亦不知发生什么事故。
她在宴会后背了上官玉辰找燕无争,可她尚未抬唇,燕无争却好像知道她要问什么。
燕无争从袖里取出一封信件,“父皇说皇姐你总有一天会问起,你看后便什么都明白了。”
‘于公,晋王此人曾令皇庭动荡,社稷不安,焉能再度俯首在辰儿身边?
于私,他令影儿你祸起绝情丸,早已不适合出现在你的眼前。
而此人恩怨分明,忠义可表,又步步先机,竟于临回天宸之际,借朕之手,销声匿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