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好快,公仪无影有些哭笑不得,无争该怎么说才好?
她缓缓走到船的另一端,目光处,上官玉辰一身白色,负手而立,他微微含笑,便像月照浮云下,傲洁无比的高山雪莲。月光静静地洒在甲板上,越发衬得倚靠在船舷边上的燕无争闲散优雅,风华无限,无争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似的,对适才的难堪毫无责怪之意。
那群还未离开的护城河守军看着他们的太子殿下,神情恭敬中带着亲近,突然间便视线齐转,全部单膝跪下:“战王。”
闻声,燕无争立时站正身体。
“没事了?”上官玉辰扶住公仪无影,“辰哥这就照顾你回去歇息。”
秀恩爱也不必随时随地,本王还没有到这个地步,公仪无影原想瞪他一眼,可目光才那么挪了一下,却见无争的腰间竟真的少了那块玉饰——太子信物如何落到他人手里?父皇母后面前,无争如何自圆其说?如此重要的东西,不加提防,不问原因。
她走到燕无争身边,脸色虽沉,三分责怪里竟有七分爱护之意:“将士面前,站无站形,坐无坐态,也不怕被人笑话了去。”
随在公仪无影身后的守将赶紧朝着燕无争跪下,恭敬道:“冒犯之处,请太子殿下降罪。”
他心里暗自惭愧,刚才的冒犯其实是误认为太子殿下很可能是个冒牌货。
“整天铁着一张脸的宸王都与你的下属谈笑风生,可见你们何罪之有?”燕无争笑了笑,“在职责与可能的罪罚之间,你们毫不犹豫选择前者,这是血性。本宫多年经验,从不认为与弟兄们在一起随心所欲会让人笑话。”
看着那群将士神色严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的太子,公仪无影似乎能强烈地感觉到这群将士此刻士为知己者效命的心态,她沉着脸在这句话还未说完时便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旁边的上官玉辰语气虽带着打趣,却也听得出其中的分量:“本王此刻还真的欣赏你了。”
“哎哟,受之有愧,受之有愧。”燕无争脸皮一松,恢复常见状态,“见着父皇,你不变着方地说我不上器,无争就烧高香了。”
“你个小子,三句话你非要有一句带刺的针对本王。”上官玉辰看向公仪无影,语气无辜:“本王对他歌功颂德尚不敢不卖力,在父皇面前只能更加巩固他的形象,影儿你要坚定地相信辰哥。”
提起父皇,公仪无影倒想到另外一件事,不知道晋王会用怎样的方法引开辰哥?晋王既不以真面目出现……彼时,无争在皇宫会不会露出马脚?
这般一想,她对燕无争道:“按时辰算,明日到皇宫时,父皇正在早朝,无争不如随我们一同先见母后。”晋王说他必须先见皇后,可见母后定然会知道些前因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