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落下的圣旨,十四无论怎样处理,都落在你的陷阱里,是不是?”
巫晋月缓缓站起身,点燃桌上的一盏灯,披上的外套迎着门外吹进的风向后微微扬起,“只要心里怀的是鬼胎,无论怎样装饰,落下地的都不是人。这么晚了,八王爷是因为想通了此点,兴奋得睡不着么?”
“鬼胎如果没有摇篮,又如何可能成长?你就是那养祸的摇篮。”
“原来八王爷与巫某对于鬼胎都有同感……只是这鬼胎已经开始为祸,族上英明神武,自是知道是该灭了这鬼胎,还是毁了那摇篮。”
上官子然一时说不出话,良久恨声道:“你以为本王会看着你将矛头一步步地对准?”
“这矛头从来都是准的,你大可以将实情去告诉族上。”巫晋月眉头轻轻一皱,转瞬唇角一抬:“云安危厄,来无音信,去无行踪,族上已返还多时,却一不追查这支来去匆匆的攻城军队,二不重整守城,而最奇怪的是,族上居然连云安大牢都没有去。八王爷焦头烂额地奔波,难道一点耳闻都没有?”
上官子然微微一愣,风火中飘荡在守城上方的血气,回荡在耳边的只是夹杂在风声火声、哭声喊声、房屋倒塌声中,无法消逝的几个冰冷的字符‘风宁永无真相,自古血债血偿’。
“什么?”他的口气僵硬。
“这攻打守城以及下令火烧宸王府的人,酷似风宁。”巫晋月目光看向他,“风宁在云安大牢,这酷似风宁的人从何而来?以八王爷的聪敏,难道猜不出其中?”
上官子然微微沉吟,十四的性格,他根本就是相信这个使得云安大乱、又消失得无影无踪的人才是真正的小风……幸亏来此一趟,差点打乱了小风与战王身份转换的安排。
又听巫晋月道:“族上以重兵强毁天启阵,对于不明所以、昏睡才醒在云安大牢里的战王,是极恼,可如果在此当口,让风宁与战王存在了哪怕是一丝一点的联系,那都是至羞。当恼羞成怒的时候,你以为战王还会承认自己就是风宁?届时才是事情发展最不可收拾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