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碧青见家里起了冲突，连忙打圆场：“大姑爷——”</p>

傅金城强硬地打断她：“我竟没见过岳母这般母亲，上赶着给自己亲闺女添乱，生怕膈应不到她。怎么，沈绣婉是你捡来的？”</p>

何碧青讪讪。</p>

沈耀祖连忙赔着笑脸：“姐夫——”</p>

“滚。”</p>

“好嘞。”</p>

傅金城给沈家留下两千块，连夜离开了这座祖宅。</p>

今晚是年夜，巷子里，家家户户的灯光映照在窗玻璃上，隐约传出阖家团圆的笑闹声。</p>

沈绣婉被傅金城抓着手腕，随着他快步走向巷子口。</p>

随着爷爷的离世，那座老旧的祖宅化作枷锁和囚笼，意图将她拉进腐朽的深渊，要她做母亲那样麻木的女子。</p>

可是现在，那座宅子被她远远抛在了身后。</p>

她望向傅金城，深巷大雪之中，男饶侧脸沉默冷峻，眉眼却如春山。</p>

她问道：“咱们要连夜回燕京吗？”</p>

“嗯。”</p>

“金城，我妈，女人一辈子都离不开男人和婚姻。”</p>

“她骗你的。”</p>

沈绣婉遥遥望向远处，从前一到夜里就陷入漆黑的老旧城，如今处处闪烁着星星点点的灯光，路上还能偶尔见到崭新的汽车。</p>

时代变了。</p>

她想。</p>

大雪迎面而来。</p>

沈绣婉跟着傅金城匆匆穿过蜿蜒的巷弄，他的手掌温热宽大，她被他紧紧牵着，满心炽热欢喜，纷乱的雪花穿过昏黄的夜色落在脸颊上，可她丝毫感受不到寒冷，只觉得它们格外可爱温暖。</p>